鸟声温软
鸟儿的声音很温柔
李丹亚
我总觉得鸟鸣声和季节有关。冬天的鸟儿歌唱得不那么勤奋，也有些枯萎或干枯。春天，当温暖的东风唤醒了春江，小鸟在树枝上微微张开嘴清嗓子，口中流淌着温暖的气息，然后张开声音，声音轻柔柔美，不像夏天一样悲伤和严酷，但又柔软又健全，就像草籽从泥土里发芽的感觉。
行走在山野间，大地喧嚣，草尖遍地。虫醒之后，山腰的溪水清澈了一些。非常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浅底的鱼儿和水草。鸟儿的声音似乎复制了这种气质，它们的叫声也清晰可见。林间鸟鸣声清脆回响，乌鸫的叫声就像一把小剪刀，引得绿油油的枝条发芽开花。终日鸟儿鸣叫，山林茂盛，春笋拔地而起，嘎吱作响，溪水潺潺，万年青草木在春风中沙沙作响，一切都与鸟鸣相伴。
春天的阳光照耀在小溪上，明晃晃的。远远望去，波光粼粼的波光里闪着银光。鸟儿喝着溪水，吸着林中的清露，叫声清脆响亮。鸟儿的羽毛闪闪发亮，灰背伯劳的羽毛竟然还有着别样的光泽。它们以优雅的姿态在枝叶间飞翔。灰背伯劳虽然凶猛，但此刻的叫声却也温柔。毕竟是春天了。春天的气息让无数鸟儿变得温柔。鸟鸣声轻柔轻柔，感觉就像是耳洞里裹着一条毯子，舒服又舒服。 。
住在山里僻静的地方，住的是民宿，木窗棂射进来的阳光正好。我在石头庭院里泡了一杯茶。茶是新的，冒着热气。当我回屋取书时，一只小鸟飞到茶几上，伸出头来喝我泡的茶，好像被烧焦了。再次喝了之后，似乎就习惯了。喝了三五口之后，它就飞走了，叫声十足，仿佛有茶芽的丰满韵味。我一眼就认出了它，那是一只竹鸡，它也不怕人。我没有赶走那只偷嘴的竹鸡。它的叫声平庸，最后还夹杂着尖锐的气息，但并不刺耳，也不刺耳。称得上温柔，多亏了现在的春天。
山光悦鸟，山林春光如浴。周围是一圈茶园，山茶花盛开，芳香四溢，美丽极了，小鸟喜欢在茶园里飞翔。看来鸟儿越小，活力越强。他们穿梭在茶园里，似乎深深地闻着山茶花的香气和明前茶芽的香气。那是一些白脸山雀，在茶丛中拍打着翅膀。春光下的灰褐色肿块，脖子上的鹅黄色，脸上的白得耀眼，看上去就像戏曲脸谱，只不过白脸山雀唱的是小众歌曲。清新明亮，似乎是基于茶园的韵味。
空闲的时候，鸟儿在树枝上排成一排。这串鸟鸣声也很有趣。鸟鸣声就像一个合唱团，或者把它们想象成一个合唱团。尤其是雨后，鸟儿更容易并排站在树枝上。她们的喉咙如春土般湿润，绣嘴张开，仿佛吐出春天的花蕾，或绽放的花朵。在这样的情境下，鸟鸣花香竟然变成了一系列意象词句，鸟鸣如花，温柔的花，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声音花园。
在白墙黑瓦的皖南建筑群里，我看到一群燕子飞进飞出寻常百姓家，栖息在马头墙上，四处张望。我最喜欢的是燕子身上那淡淡的紫色。所谓紫燕剪春，也正是如此。燕子的叫声仿佛挂在喉咙里。燕子嘴里叼着春泥，嘴里有泥土的味道。他们的叫声是最接地气、最通俗、最民间、最走心的。燕子的歌声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部分配乐并没有压垮观众。
在家乡的灵溪湖，草地上经常有鸟儿跳跃。春光下，人们在草地上铺上席子，休闲、打牌、喝酒。鸟儿就在不远处，有的在歌唱，有的则没有。这只鸟与它的名字一样，正在土壤中翻找虫子。很多时候，我们认识的鸟类总是有限的，就像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人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观察世界、聆听鸟鸣。春光里，鸟鸣声如诗般令人陶醉，温柔如诗。让人的注意力仿佛被卡住了，久久无法抽身。
（1322字）
《大公报》2024年3月12日发表，题为《鸟声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