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的秉性
西窗下，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文字/音乐/绘画/舞蹈/摄影/旅行/心情/关怀/感悟/广播
(1)
当小猫第一次迷路时，她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母亲神情恍惚，仿佛她的两根精神支柱被撞倒了。她急切地到处寻找，我们根本无法阻止她。
中午，广东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她冒着倾盆大雨向天台跑去。她边跑边对失踪的小猫喊道：“下雨了，你不知道怎么回家吗？你都湿透了。” “我感冒了怎么办？”她越喊越着急，声音在雨中颤抖着。我看着雨顺着她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滴进她的眼睛里。她伸出手来。随意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握紧拳头拧干头发上的雨水，又向楼下的公共花园跑去，顿时我如坐针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说实话，当时我对小猫并没有多少感情。它是我母亲养大的。从国外回来的第一天，我就从它惊恐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敌意。但我妈妈说这只猫是为我养的。她听说我这次回来，要在屋子里呆上几个月整理稿子。妈妈怕我孤单，特意要求把猫放在我旁边，免得打扰她。偶尔听到它叫两声，让我独居的生活显得有些生气。我听了当然高兴，毫无防备地从妈妈手里抱起了猫，没想到它却因为害怕逃跑而挣脱了我的怀抱，并恶狠狠地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四个印记。我的锁骨。指甲刺入肉里的血痕。从此，我和小猫就保持了距离。
所以，不管它离开与否，我就随它去吧，并没有太担心。
真正的担心来自于母亲强烈的情绪。我站起来，站在窗前，看着她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大雨中。我忍不住打开门，跟着她走了出去。
起初，我们母女俩一起找遍了小区里的每一个灌木丛，都没有找到小猫的踪迹。我已经放弃了，但妈妈还是坚持要到更远的花园广场去寻找。雨没有停，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们多次劝妈妈回去，但没有效果。这时我才意识到，真正的平静是内心的平静。
试想一下，在这个下雨天，我们坐在屋子里，不受风吹雨打。我们没有机会感冒或生病。我们身体健康，应该能够安居乐业。然而，心中的忧虑却让我们坐立不安。谴责太难受了，所以还不如实际行动起来，做点什么。至于能否找到小猫，我们也不确定，但我们做到了，心里踏实了。更有希望小猫少受雨淋。如果我们能如期找到小猫，我们就能体验到失而复得的感觉了。幸福。
然而，努力奋斗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但努力奋斗并不一定能带来完美。一天下午，我和妈妈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有找到那只小猫。晚饭，妈妈早早地吃了两口白米饭，坐在阳台上等待。突然，阳台上传来“喵”的一声。这句话同时从妈妈和小猫的嘴里发出来，我心里颤抖起来。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妹妹兴奋地扔掉碗筷，跑到阳台去看小猫。我刚准备拿起的筷子却冻在了空气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来吧，回来吧，就回来吧！
看着小猫活泼地从窗外跳进来，我笑得很开心，一滴眼泪和一粒米粒分别从我的眼里和嘴里掉到了桌子上。
妈妈笑了，姐姐笑了，我也笑了。然后客厅里接二连三传来猫听不懂的审问。
“你去哪儿了？”
“吃饭了吗？”
“你为什么到处乱跑？”
“这里是你的家，你知道吗？”
“……”
(2)
自从小猫走失一次后，我就更加注意照顾它了。每天早上起床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它。如果它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会高兴地跳过来迎接我。我会感到安心，还有一点点快乐。果然，这只猫没有白养。虽然被它划破的血淋淋的嘴巴还很刺痛，但在独居的生活中静静地等待生命，却有一丝安慰。
态度逆转后，我以为小猫不会因为我的感情而再次离家出走。没想到仅仅一周后，同样的剧情又再次发生。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小猫，所以我在时间上极其吝啬，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径直出了门。
中午，我站在露台上打电话。骄阳似火，我的声音有些微弱。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滑落到脖子上。很快，我就感到头晕目眩。我已经记不清站在烈日下叫了多少次小猫了。它根本没有反应，但楼上的清洁女工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站在屋顶上跟我说话，让我去楼梯间寻找。
如果有线索，就有希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顿时打起精神，精神抖擞地爬上了三楼。这层住宅楼目前还没有多少居民搬进。楼梯间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路灯。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微弱光芒，我勇敢地跑过去，叫着小猫的名字。一层，不见了。二楼不见了。三楼不见了。我有些沮丧，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当我毫无希望地踏上四楼楼梯时，隐约听到轻微的“喵”声。我以为是我的幻听，结果我把耳朵贴在栏杆上仔细听，原来是猫的叫声。我提高声音叫小猫的名字，它回应了。我又打电话给它，它又回复了。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身形一轻。
多么有默契啊。我上楼寻找小猫的声音，小猫也跑下楼寻找我的声音。一步，两步，三步。我们在四楼的拐角处见面。没有责骂，没有抱怨，也没有更多的对话。我自然地蹲下，小猫跳进了我的怀里。我们互相挠头，跑回家。
(3)
经过两个星期日日夜夜的相处，我想我和小猫之间的亲密关系很难因为任何其他原因而分开，尽管有时它会暂时离开我的视线。比如，当我画画的时候，我一时忘记注意它，它就躲在我的画布后面，不发一言。所以当我停止写作之后，当我坐在书桌前因为找不到它而叹息的时候，它伸出了一只小脚，然后伸出了你的另一只小脚，然后用双脚拱起了画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先是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把它抱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
有时候，小猫看到我干活了半天也不理睬，它就咕咕叫了半天，开始发脾气。它直接跳到桌子上，咬住我的画笔，压碎我的颜料，然后把自己卷成一只大猫。它跳进我的怀里，用沾满颜料的爪子把我的脸画得像一只虎斑猫。还有的时候，它就伸开四肢，直接趴在我的键盘上睡着了。电脑前正在打字的文档中立刻出现了一长串无法辨认的字母。
这么放肆有点过分，但它却抓住了人性——一旦得到我的爱，它就可以为所欲为。此时此刻，除了用毛巾给它擦脚底，或者主动去动它之外，我没有办法去打它。再说了，我也知道它是在跟我撒娇。而且，它也爱我。
然而，它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次他离开，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打了之后。它把沙发划伤了，我本来不想打它的，但如果它不吸取教训，我在家里可能会受不了它。我姐夫一再叮嘱我不要让小猫抓沙发。它表面上没有划伤沙发，但它也不想躲在靠背后面。当我姐夫周末回来时，他在沙发背面发现了数百个爪印。我太信任小猫了。而且我姐夫也太信任我了。我知道姐夫对这张昂贵的沙发有多看重。情急之下，姐姐为了化解尴尬，把猫骂了一顿。我也感到愧疚，干脆抓住了小猫的手臂。脖子，拍两下。
小猫“嗷嗷”叫了两声，从窗台逃了出来。现场气氛凝重。妈妈没有追，姐姐没有追，我也没有追。这一次，确实是错了。
第一天晚上，小猫没有回来。姐姐和妈妈见面都会问我：“小猫回来了吗？”我摇摇头。但我们都把它压下去了，没有人再去找它。
第二天晚上，天已经黑了，小猫还没有回来。我妈再也受不了了。我们刚刚做好饭菜，正在吃。她想立刻出去寻找，姐姐也想立刻出去寻找。姐夫劝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全家就动员起来，一起去找。”
“如果猫不回来，妈妈就吃不了饭。”姐姐说。
与此同时，我和姐夫、妹妹放下碗筷，跟着妈妈出去寻找猫。我们分头行动，瞬间，整栋楼的楼梯间、露台、电梯里都响起了小猫的叫声。
我给他们讲了上次我独自寻找小猫的事，并向他们保证，只要小猫听到我们的叫声，它一定会向我们走来。但没有。我们叫了很久，小猫却没有回应我们。反而是五楼的一个小女孩听到了呼唤声。她站在窗前对我们喊，告诉我们从她的位置，她可以看到那只小猫蹲在对面的地板上。在阳台上。
这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排高高的水泥栏杆。我们直视是看不到对面楼的阳台的。但我们很高兴。姐姐只是让姐夫把她扶起来，看看对面。我也跟着跑了起来。 ，靠在水泥栏杆上，挂在上面，望向对面。
确认了小猫的具体位置后，我们赶紧下楼，绕过空中花园，去对面楼层接小猫。这次见面，我还是像上次那样叫它的名字，但它没有回应我，也不再主动向我走来。它只是蹲在原地，直视着我，既不跳也不高兴地跳。躲闪。
看着它郁闷的样子，我的喉咙有些哽咽。明明是它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这么内疚呢？但这一次，它并没有逃出离家更远的地方。它在对面的阳台上，位于它可以看到我们但我们看不到它的位置。巴巴的目光没有回到家里。
“好啦好啦……”我主动伸出双手，抚摸着小猫的头。过了一会儿，它就钻进了我的怀里，在我的衣服上蹭来蹭去。我们没有说话，但我似乎从它天真的眼神中读到它在问我：“你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不服从。”
“我以为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怎么可能！”
(4)
这次，小猫回来的时候，妈妈特地从桌子上给它带来了鱼和肉。在外面挨饿了两天，它的肚子已经平了。妈妈摸了摸它的肚子，看来这两天它的体重明显减轻了。
呆在阳台上，看着小猫开心地吃鱼，我们一家人高兴极了。我们无法理解猫对鱼的天然喜悦，但它吃鱼时嘴里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是猫的快乐反应。
当我们回到餐桌时，饭菜已经冷了，我们喝了冷汤，但我们并没有感到委屈。给了小猫一整块鱼，妈妈解释道：“有句老话说，猫不吃一次鱼，就不出门。”
小猫已经在我们家吃过鱼了，我们把晚餐吃的鱼给了它。我们把希望寄托在顾衍身上，总觉得它不会再迷失了。然而，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小猫不再抓沙发。最终，谈判桌上决定不再允许小猫在客厅过夜。
第一天晚上，我把小猫送到了阳台，并把厨房的门封上了。只见它从阳台跳到厨房窗台上，用两只爪子刮玻璃窗。过了一会儿，没人理睬它了，它又开始乱跑了。它摔倒了，向前跳去抓住厨房的门。透过透明的玻璃，我看到它蜷缩着小爪子，可怜兮兮地哀求我。然后它会在地上滚几滚来取悦我，翻来覆去。这让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狠狠的心，他转身关掉了房间里最后一盏灯，在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我听到小猫的叫声此起彼伏，厨房的玻璃门被它震得沙沙作响。我无法想象它的小手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来对抗坚硬的玻璃门。真的很痛苦，但想想家人告诉我的话，我就尽力压抑：它总是要独立的。就算今晚放它进来，明天晚上它也得习惯一个人在阳台上过夜。忍受吧，我告诉自己。
凌晨五点，小猫还在门口抓挠。它的声音从尖锐变成了呜咽。它以前没有经历过在外面过夜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它这次没有逃走，仍然关着门。两个小时的闭门无情对抗。
一顿鱼能产生多大的诱惑，让它耗尽能量？天色昏暗时，我起身，打开灯，打开厨房门，带着小猫回到自己的房间，又躺了下来。它跳到床上，用四只腿缠住我的胳膊，在我旁边安稳地睡着了。去。
(5)
小猫自从尝到鱼的味道后，果然就没有离开过家。房子里所有的窗户都开着。我一整天都没有上楼，它就乖乖地等我了。如果它做错了什么，我会拍拍它的头。 ，骂它，威胁它，再也没有转身逃跑。经过多次实验，我确信它不会再担心我们逃跑了。
但新的悲伤又来了。
认为鱼不再吃猫粮，是小猫对抗我们的新招数。起初我们以为这只是吓唬主人，他饿了自然会吃猫粮。但两天后，碗里的猫粮颗粒却不见了，这让我们着实慌了——相比之前的几次。为了逃跑，这一招更狠，是绝食！
妈妈终究是坚持不住了，就拿出午休时间去超市买了鱼，然后煮给猫吃。后来妈妈养成了每两天给猫煮一次鱼的习惯，猫也习惯了妈妈只吃鱼。但吃过鱼的猫变得更加活泼，而没有午休的妈妈则变得越来越憔悴。
今天午休的时候，妈妈带我去超市给猫买鱼。她根据人的口味把鱼做成不同的口味，分成两盘，一份冷藏起来明天吃，然后把碗给了猫。
上楼之前，妈妈嘱咐爸爸看好店。她去给猫拿鱼。爸爸指着碗里的菜和我开玩笑：“你看你妈妈，她对猫比你爸爸还好，给猫鱼吧，你爸爸吃的是什么？”
妈妈笑了。回复父亲：“猫不吃东西会饿死的，你要是饿了，店里有那么多食物，我就不担心你了！”
父亲无奈地摇摇头，暗自微笑。我看着妈妈精神抖擞的背影，偷偷地笑了。
姐夫和妹妹听说猫只吃鱼不吃猫粮，非常生气。小猫吃了之后很挑食。当听说妈妈竟然给猫做鱼时，妹妹更加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累的身体去宠一只猫呢？
我当然反对。
我的母亲对我们的情绪完全漠不关心。她只是高兴地在每天的工作量中增加了去超市选鱼、煮鱼、送鱼给猫的任务。她并不觉得这很难。见她看着小猫吃鱼，她满意地笑了，就好像她自己也在享受美食一样。
再次严厉提出这样会把小猫宠坏后，妈妈反驳道：“猫怎么知道被宠坏呢？它刚刚尝到了鱼的鲜美，只想吃鱼，不想吃猫粮。就这么简单。 猫就像孩子一样，依赖大人，但与孩子不同的是，猫不会因为一点宠溺而产生性格缺陷，变得无所畏惧，变得傲慢，甚至报复社会，这并不算太难，她愿意满足猫。”
“不然的话，我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它饿死吗？”我妈妈问我。
是的，猫喜欢吃鱼。这是他们的本性。它既没有人类修行佛法、戒肉的自制力，也没有人类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自私本性。
猫很简单，人很复杂。妈妈说：“我想让猫留在你身边，所以给它鱼吃，让它留在我们家吧。我们都有需要，也有贡献，这很公平。”
是啊，人想和猫竞争吗？你不会因为你给了它食物但没有从它得到同样的礼物而感到沮丧，也不会因为你给予它感情但没有得到它的回应而感到沮丧。你只是想让它陪伴你，仅此而已。如果它偶尔能在你怀里滚来滚去，你就已经觉得你的心要软了。
当我写下这篇文章时，我在想：如果你能对一只猫如此宽容，那为什么还要为你所爱的人烦恼呢？
真正的爱，是让她追随自己的内心。我从来不问猫我妈妈给谁做鱼。我只希望我的妈妈能够真正幸福。
家里的生活非常平静。有时我坐在妈妈旁边剥豆子。整整一个下午，我感受着豆子离开豆荚，感受着生命和时间从指间悄然流逝。我只觉得生活是幸福的，岁月是美好的。带着这样的愉悦，我们齐声唱起歌曲，哼着20世纪80年代的童谣，越哼越有活力，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
有时，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抱着一只在我们怀里不停走来走去的小猫玩耍。妈妈拥抱了她，然后我也拥抱了她。然后，两个女人和猫一起在沙发上睡着了。
唱歌、跳舞、写作、画画、猜谜语、讲故事、养花、养猫……我不断地挖掘出多年来被疾病埋葬的母亲的记忆。在她逐渐显露出来的艺术才华中，我也感觉自己找到了自己的根。
遵循猫的本性，遵循人的本性，这是妈妈教我的。而真正的幸福是我们今生共同的追求。
——杜文，2017年7月21日
(6)
国庆假期，全家人相约去旅行。因为我在江苏，本来可以直接去云南见父母，然后回来住一天。一部分原因是我想看看我的猫，但在回家的路上我也有疑虑：分离了整整一个月，它还记得我吗？
到了晚上十一点，小猫出去约会了，还没有回来。我的家人已经准备睡觉了。当我跑到露台晒衣服时，只见一只肥猫悠闲地走过来，摇晃着臃肿的身躯，步伐轻松。真是充满了醉意。显然，这一个月来，他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缺席而发生太大的变化。他仍然是一只独立、懂得享受生活的猫。
我忍不住拨打了两声，没有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它竟然答应了。只见它突然一惊，停下来，立即跳进露台上的花丛中，抄近路向我这边过来。
这个场景是那么的熟悉。记得小猫第二次从家里走丢的时候，我就去找它。就这样我们又见面了。漆黑的楼梯里，我们用声音互相发出方向信号，然后不断地朝对方跑去。他从七楼跑下来，我从一楼跑上来。我们在四楼见面，他突然跳到我怀里，我把它抱回家。说实话，他逃跑后我很难找到他。见面时我有很多怨气等着向它发泄，但就因为这个依偎的动作，所有的怨气瞬间消失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因为爱而被原谅。
那天下午，我没有在电脑前工作，因为它用四肢抱住我的手臂睡着了。我想挣脱，它却伸手把我抱得更紧，又睡着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有能力给猫安全感。我一时无法想象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比这只猫更需要我的。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于猫来说，我却很重要。这就是我此时此刻存在的意义。现在想想，那真是一个多么平静的下午啊。窗外车水马龙，房间里只有女人翻书的声音和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只猫的咕噜声。
今天和小猫重逢，昨天难忘的一幕又重现了。心中自然是有万千感慨涌动。花园和露台之间有一扇门。它通常会从旁边的门缝进入。今天，我一激动，就用头撞门沿。然后我又回去追着尾巴转圈。这让它变得焦虑和痛苦。它一直吱吱叫，居然忘记怎么进去了。果然兴奋的时候很容易大脑短路。以前看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匆忙的。看着它热切期盼的眼神，我不禁笑了它傻乎乎的样子，但随即又心疼起来。我蹲下来，指着门下的缝隙，示意它从这里跳进去。它爬了进来，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两圈，三圈，从胸口到后背。背上的圆圈越来越小，离我的身体也越来越近。最后，它像陀螺一样直接躺在我的脚背上。
它更圆而且更长。这是分开一个月后我看到的表面的变化。猫长大后就开始变得臃肿，毛色变得暗淡。论颜值，他们自然不如从前，但见证了彼此孤独的陪伴后，培养出来的情感绝非表面。我们慢慢相处。缓慢形成一种默契，一种相互依赖但又互不影响的默契。
当然，无论有没有猫，我都会很好，猫也一样，它的体重急剧增加就证明了这一点。重逢的那一天，我们会高兴地哭泣，在彼此的怀里入睡。我们也会在分开的日子里互相祝福，照顾好自己。
这固然很棒，但这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互动关系。我希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如此。
陪在灵溪。我非常想念你们。
——杜文，2017年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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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员：杜文|文：杜文|摄影：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