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首战走马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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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小王爷”其实就是博尔日金·巴图孟克，蒙古人因为他的功绩而尊称他为达延汗。除了在明朝历史上留下“小王爷”的名号，被汉人所畏惧之外，达延汗对蒙古的贡献也是很大的，因为他的贡献，被后世称为“中兴之主”。可以说，蒙古之所以在明末逐渐庞大，就是因为这个“小王爷”。除了在攻打明朝时给明朝人制造麻烦之外，他在政治生涯中也巩固了蒙古内部的统治。在这之前，蒙古各部族分裂，尤其是在他政治生涯中，蒙古左右翼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左右翼之间的内部问题经常发动攻击。不过，达延汗继位之后，他尽力修复左右翼的关系。 二十年的时间，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东蒙古右翼臣服于自己，而这一功绩也成就了中兴之主的称号，在所有蒙古人眼中，这个称号是人人都期盼的。
这位“小太子”经历了成化、弘治、正德三朝边境不断被侵犯的局面，于成化十六年即位，明人因他年纪尚小，便称他为小太子。他在妻子满都海哈屯的辅佐下，数次与卫拉特人作战，并大获全胜。
正德初年，明朝遇到了奇怪的皇帝朱厚照，又一次奇怪的遭遇之后，明朝终于频繁开放朝贡贸易，朝贡使者多达六千余人，进京的就有五百人，朝贡之路从大同进入居庸关，贡品有马匹、骆驼、皮毛制品等。说白了，就是为了让明朝出钱养活蒙古部落，这样才不会闹事，不然他们年年犯边，明朝付出的军费和粮食又多得惊人，不如开放朝贡贸易，送钱送粮，以换取和平。
什么叫明朝“不联姻，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为国而死。”这句话被后人总结了出来。
其实，河套从天顺年间就被蒙古入侵，正德年间以后，每年都向蒙古进贡。这个“小王爷”很有主见，就是想从明朝那里得到好处。漠外生活艰苦，只有从明朝进口生活用品，才能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所以连年战乱，其实是在逼迫明朝，他们每次犯境，都是偷东西，双方调兵遣将，都是虚张声势，伤亡并不重。就拿这次来说吧，“小王爷”又来了，带了五万大军，分成三路，分别在大同和宣府，由曹洪和总兵孙承指挥。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连续战斗，持续了近七天，“小王爷”军损失了十六人，明军损失了五十二人。 双方总共兵力十余万，伤亡却不足百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一场追怪杀怪的游戏，“小王”想要的是金钱和粮食，而明朝士兵想要的则是杀怪的经验，以便回朝请战功。
可这次他们在榆林遇见了一个年轻人，就是新任延绥刺史张子俊。鞑靼人有五千兵马，想在榆林赚点钱过冬再回去，可他们刚进榆林堡就被拦住了。
距榆林堡一里处，有吴家堡、孟家堡两座小堡，与榆林堡形成一角。
面对五千鞑靼骑兵的入侵，新任延绥巡抚张子俊不得不亲自出战，张永、张岳是他的护卫，倒也显得威风一些。不过张子俊命令张永、张岳各带两面将旗，分别驻守吴家堡、孟家堡，并配备多名弓箭手。若遇鞑靼人，就坚守阵地，用冷枪冷箭射击，不要在堡外作战。若遇鞑靼人联手围攻土堡，就投掷“火雷”。
张子俊本人则驻守榆林堡，按照张子俊的计划扩建加固了半年，堡门左右两侧新建了两座凸出的瞭望塔，城墙上开了许多茅草屋顶和射击孔。结合以前的规模，现在的榆林堡更加难以攻克。但鞑靼兵马实在太多，如果拼死围攻，榆林堡肯定守不住，就看鞑靼人的进攻意志了。
前面说过，鞑靼人进攻明朝，是为了抢夺粮食、牲畜、妇女以及各种生活用品，但他们并不是真的拼了命。每次进攻，如果遇到一些防御薄弱的城镇，他们就会趁势冲进去，趁势进入边墙内部，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但张子俊这次是认真的，他要抵挡五倍兵力的进攻。因此，他用了各种战术来守卫，包括大量的捣石、捣木、“金汤”、生石灰等。
以往榆林堡遇到几百人的鞑靼骑兵，榆林守军都会上前迎敌，但这次不同，张子俊下令，只要坚守不被敌军突破，就能取胜，毕竟人数悬殊。野战根本不是马背上长大的蒙古骑兵的对手，在没有对付骑兵的有效办法之前，守住堡垒就是最好的策略。守住堡垒，挫其气势，造成最大伤亡，出其不意，反攻杀敌。
这支五千蒙古兵队伍，由几个部落组成，由几千名将领率领，没有最高领袖。他们本来就是为自己的事情而战，不需要听任何人的指挥，只想在冬天来临之前为自己的部落做点什么。这就形成了分散兵力、多路出击的模式，有利有弊。张子俊害怕几个外堡被逐个攻破。就在榆林堡外三里处，一个叫走马梁的地方，鞑靼人扎营，商议着如何进攻。
走马梁因山岭而得名，是一条落差百米的黄土断层，上面是一片宽七八十米的平地，绵延很远，可车可马。两边都是悬崖，塔塔尔族的营地就在悬崖底下。古时背山扎营也是为了安全。靠近土崖的地方，可以放战马的饲料，只要两边守住，设好栅栏，就是一个硕大的马圈，省力又省力。山边还有一条沟，滴水汇集于此。
张子俊派来的斥候回来禀报情况，大喜，召来了百夫长周守娣，密令一番后，周守娣便率领一队百夫长离开了。
第二天，塔塔尔军队全部聚集在一起，不顾左右的吴家堡和孟家堡，只攻打榆林堡。以前这些小堡只起警示作用，因为堡内士兵只有几十人，大军一来，要么弃堡逃命，要么退守堡内等死。塔塔尔人对明朝的边防很了解，与其分兵攻打毫无优势的小堡，还不如直接攻打边境的榆林堡，一旦被攻破，后面的很多村镇就会慌乱四散，根本抵抗不住。
城头之上，张子俊双腿发软，面对着黑压压的蒙古骑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骑兵，这么多战马齐聚，杀气腾腾，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五千骑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个个身强体壮，有的甚至穿着铁甲，不顾体重，疯狂地骑在马上，一边跑，一边大喊。
他们先是在离要塞一里地的地方停下来集合，半个小时后，他们慢慢靠近，仿佛要将守军碾成平地，这是一种古时战争的气势，让人心理恐惧，心慌意乱，军队最前面，会排成几队，从左到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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