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 狨猴 他们为何身价百亿后“人间蒸发”？
一
黄峥40岁辞职。十年前，望着黄浦江滚滚而来，盛大网络董事长陈天桥在风雨飘摇之中，也选择离开了自己亲手创立的盛大网络（陈天桥曾是中国首富，挖走了中国第一职业经理人唐骏担任总裁）。
陈天桥，1973年5月出生于浙江新昌，现任盛大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第十一届、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兼任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常务委员、上海市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上海市青年联合会副主席。
陈天桥与罗倩倩分别位列2018年胡润富豪榜第82位和2019年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第1941位。
黄峥，1980年出生，浙江杭州人，2002年毕业于浙江大学，2004年获得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计算机硕士学位，随后加入美国谷歌公司，2006年回国参与组建谷歌中国办公室，2007年离开谷歌创业，先后创办电商代运营公司、游戏公司。
2015年4月，他创办了拼好货，开创了社交电商新模式。2016年9月，拼好货与拼多多宣布合并，黄峥担任新公司董事长兼CEO。
2018年7月26日，新电商平台拼多多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我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发现，陈天桥和黄峥看似毫无交集，年龄相差8岁，却在平行世界里，在各自公司最辉煌的时候，做出了令人震惊的举动——离职（我形容是“人间蒸发”），引发民众和媒体的轩然大波。
陈天桥与黄政均来自浙江，一个历代商业文化盛行的地方，也是他们成长的摇篮。
盛大和拼多多的总部均设在世界金融中心上海。
两家公司同时进入互联网市场，盛大发展网络游戏，拼多多则是一家基于微信生态的新型电商公司。
他们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就成为首富，黄峥38岁就成为上海首富、80后首富，而陈天桥31岁就成为首富，并享受到了无比的荣耀。
我想知道我那些31岁或38岁的同龄人现在在做什么？
我身边有些人31岁了还在靠父母养活，有些人38岁了还在上班游手好闲，领导不在的时候就拿着鱼竿去钓鱼，还有些人连最基本的人生目标都没有，朝九晚五，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回归正题，本文的重点在于把陈天桥与黄峥这两个处在两个平行世界的陌生之人聚集在一起，捕捉失去首富光环后的离开原因（内因与外因）。
二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黄峥。
笔者猜测，黄峥的暂时离职，与商界“神秘人”段永平（黄峥的师傅）不无关系。
悬崖之上，矗立着一栋茅草屋，微弱的烛光下，窗纸上清晰勾勒出两个骑士的头颅，正低声细语。年纪稍大的那位推开窗棂，静静地望着天地间的乌云，似乎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弟子，社区团购大战，各大宗门都在为争夺宗主之位展开肉搏，互联网世界形势诡异，巨头之间的博弈已经上升到生态小众的竞争，是时候跳出来，重新修炼独门武功，有朝一日也能统领天下。”
那位长老正是段永平，他正捋着长须，平静如水。
“大师，您的意见很棒，这正是我想说的。”另一位年轻骑士（黄峥）目光犀利地向长老鞠躬致意。段永平欣慰不已，黄峥和拼多多实现了他的预言。早些年，段永平就说过：你们会看到黄峥的伟大之处。
2020年的富豪榜上，拼多多董事长兼CEO黄峥一度超越马云，成为继马化腾之后的中国第二富豪，而且年仅40岁。（我身边真的有一位40多岁的中年大叔，下班后打麻将，梦想着打胡青一色。）
黄峥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带领拼多多上市，速度之快连京东和阿里都想不通。上市不到三年，他就分别辞去了董事长和CEO的职位。这一波在事业巅峰期退潮来得如此猛烈，让很多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更有意义的是，他在去年卸任CEO时表示：“我将花更多时间与董事会一起制定公司的中长期战略。”
这一长期战略很快就出台了，比预期的年份提前了几个月。
长期战略是什么？
据拼多多最新财报显示，公司全年营收594.919亿元，较2019年增长97%，市值近乎翻倍，目前市值超万亿元。职业生涯大有可为的黄峥却毅然选择辞职，与拼多多管理层划清界限，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段永平很喜欢黄峥，所以在黄峥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段永平就让黄峥帮忙处理一些投资的事情，同时教给黄峥很多投资、创业的经验；而且，后来段永平将步步高的一部分电商业务交给黄峥，并成立了步步高控股的自营电商网站欧酷网，黄峥正式创业。
黄峥硕士毕业时，谷歌和微软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在咨询了段永平后，他去了谷歌，并被建议至少呆三年。在谷歌任职期间，谷歌上市，黄峥也实现了财务自由。
段永平对黄峥有多怀念？参加巴菲特午餐时，可以选择带一个人，段永平选择了黄峥。（我在黄峥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广告行业摸爬滚打，要是我，一定会抱住段永平的大腿，感慨万千，哭得稀里哗啦。）
离开谷歌后，黄峥开始创业，段永平也给予了大力支持，在黄峥第一次创业时就把步步高业务分成了一块，帮助他迅速站稳了脚跟。
在创办拼多多之前，黄峥做过两件事，都是游戏背景，至于是什么游戏，很少有人讨论，但都取得了成功，比如《黑道圣徒：你做主》、《暗夜三国》等边缘游戏。
我为什么要提这个呢？因为段永平是靠做游戏机发家的，也因为游戏，他做了一个非常著名的投资，在不到1美元的价格买入大量网易股票，一共买了200多万美元的股票，成为网易第二大个人股东，第二年就赚了1亿多美元。
在创办拼多多之后，段永平也给予了黄峥很多指导，甚至给予了直接的资金支持，从中可以明显看到段永平的营销和管理风格。
段永平在研发小霸王、步步高时，疯狂使用广告营销。1992年，他敢花200万在央视拍小霸王游戏机广告，取得了一个亿的产值。后来，他邀请成龙拍摄小霸王学习机广告，邀请李连杰、施瓦辛格代言步步高VCD。1996年，产品还没上市，他就花了8000多万拍了央视《天气预报》之后的黄金广告。
其中有很多很火爆的（很吸引人的）广告，比如：“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的广告、“你鼓掌，我鼓掌，小霸王推出学习机了……保证你三天学会打字”、“步步高点读机，不懂的地方就点一下，so easy……”
反观拼多多，也是熟悉的操作，花大价钱做广告，用魔性音乐洗脑。拼多多的广告几乎无孔不入，从各大电视台（几乎上了2021年春晚）到视频暂停广告，把“砍一刀”领百元红包的做法深入人心。再用百亿补贴迅速吸纳一二线城市用户。
除了学广告营销，他还学了段永平的本分（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甚至拼多多上市时也没按铃。这一点和段永平的另外三个徒弟，OPPO的陈明永、步步高教育的金志江、vivo的沈炜一样。
在步步高蒸蒸日上的时候，段永平为了兑现爱情的承诺，毅然选择离开公司，去美国找妻子。那一年，他40岁，到美国后，他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这么大的生意，他说放手就放手。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巧合的是，黄峥宣布卸任拼多多董事长时，年仅 41 岁。这个轨迹和段永平太相似了，仿佛自己从段永平那里学到了一手好手艺。稍有不同的是，一个是为了热爱，一个是为了做科学家。
拼多多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电商平台，已经不能再靠补贴维持，下一步就是要展现出自己的盈利能力，这就需要更多供应链管理、金融体系、物流体系等能力，这或许就是黄峥说的“开始往重的一边转移”。
三
我特别注意到黄峥的辞职声明中的几个关键段落：
我去年7月1日卸任CEO，原本计划一年后把董事长交接给陈磊，有两个原因导致我们提前了交接计划。
首先，行业内愈发激烈甚至异化的竞争让我意识到，这种以规模和效率为主要导向的传统竞争，必然存在着问题（我猜黄峥指的是不久前社区团购市场那场不择手段的恶战），要改变，就要从更基础、更根本的问题上下手，从核心技术及其基础理论中找答案。
虽然拼多多本身还很年轻，还有一条很厚很长的雪坡（我猜黄峥是受巴菲特《滚雪球》一书影响很深，是段永平给巴菲特午餐时带的唯一一个年轻人），还有相对较长一段时间的快速增长空间，但要想在10年内保证自己的快速高质量发展，那么现在进行一些探索正是时候。
作为一个创始人，我可能是10年后最适合走出去摸这条路上石头的人。
其次，疫情等原因导致的外部环境剧烈变化也加速了拼多多内部业务和管理的迭代，拼多多从单纯的轻资产第三方平台向重资产平台转型，在仓储、物流、农产品源头等方面开启新一轮的投入，新业务开始在拼多多内部萌芽并快速成长。
我觉得黄峥有意在电商赛道打通产业链，夯实拼多多生态利基，和刘强东重金投资京东物流、王兴大举收购摩拜在战略布局和生态建设上非常相似。这是互联网商业丛林里的竞争法则。想要成为黑社会的老大，带领兄弟们闯荡黑社会，就必须整合夜店、KTV、大排档、酒吧、赌场，打造生态闭环。
黄峥在致股东信中表示，卸任后将重点布局食品科学和生命科学领域，为拼多多十年高速度、高质量、纵深发展探索新空间。他提到：
如果能够对不同的植物蛋白、动物蛋白在被人体摄入之后的变化和效果有比较透彻的了解，再通过植物蛋白来合成、生产肉类替代品，那么这种新的素鸡2.0是否有可能成为更健康、更绿色的稳定供给呢？
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对蛋白质结构及其在人体内的性质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是否能沿着2016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的分子机器之路，进一步研制出可以进入人脑血管疏通、预防中风的蛋白质机器人？
黄峥提到，自己将重点探索生命科学领域。生命科学是什么？跟拼多多有什么关系？
我一开始不明白黄峥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研究这么复杂枯燥的课题，他想像马斯克一样，探索人类如何在几年内移民外太空，那岂不是很有趣、很令人兴奋吗？
我查了一下，生命科学就是生物学，是利用分子遗传学研究生命活动规律、生命本质、生命发展规律以及各类生物之间、生物与环境之间关系的科学。最终可以达到治疗和诊断遗传病、提高农作物产量、改善人类生活、保护环境等目的。
比如黄峥在文中提到的“人造肉”，就是生命科学的重大成果。
所谓的人造肉有两种，一种是植物蛋白组合而成的“素肉”，一种是干细胞培育出来的类似肉。不过，这类肉目前还处于研究阶段，市面上能看到的都是蛋白肉。
生产这种“蛋白肉”并不复杂，只需要大豆和一台简单的机器。一些“蛋液”就是用大豆制成的，可以用来制作与鸡蛋味道相同的菜肴。例如，用魔芋和大豆可以制作三文鱼和虾，用面粉可以制作炸鸡，用大豆可以制作北京烤鸭。
近年来，人工食品成为科学界的研究热点。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报告显示，如果人们的粮食生产能力和饮食偏好不发生改变，按照目前全球人口增长的速度，到2050年左右人类将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食用人工食品既能满足口腹之欲，又能达到环保、绿色生活的目标，这让人工食品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
近年来，植物蛋白肉制品受到国内外广泛关注，众多企业纷纷开发植物蛋白肉制品，其中植物蛋白肉公司于2019年5月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股价已上涨近6倍。
我猜黄峥已经看到了，人类在2050年左右会面临严重的粮食短缺问题，那个时候拼多多如果基于庞大的电商平台生态，从供给侧出发，站在产业链的上游，就能有效解决这个民生问题。
那么，就意味着拼多多不再只是一个扎根于中国的电商巨头，而是一个解决食品健康、食品安全和粮食短缺问题的全球性公司，一个与人类命运紧密相连的公司。（马斯克虽然是个疯子，但其实他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所以在我看来，黄峥的“蒸发”并非酒香不怕巷子深，事实上，他将自己从运营效率的管理中抽离出来。我猜，黄峥或多或少是“不屑”卷入社区团购市场的消耗战，以低维的方式抢粮食、抢钱、抢地盘的（这句经典台词，我在李连杰主演的电影《投名状》里看到过）。
他要投身到真正与食品安全息息相关的高科技领域，未来在高端产业链上构建拼多多的护城河和竞争壁垒是战略需要。
黄峥的离职符合这一组织策略。
显然，黄峥和“精明”的段永平对互联网世界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
外界很多人把黄峥的辞职看作是放手一搏、事业巅峰期引退、性格低调，其实是认知的窗户纸没有破，从点到线、再到面到体的系统性思维没有建立起来。
四
接下来我们来说说陈天桥。
已经几乎淡出人们视线的陈天桥，穿着花纹短袖衬衫，搭配蓝色休闲牛仔裤，搭配迷彩运动鞋，仿佛是一个享受退休生活的人。
陈天桥是一位传奇的中国商人，1999年创办盛大网络，2004年在纳斯达克上市，那一年，31岁的他一度成为中国首富，盛大网络也成为中国最大的网络游戏公司。此后，陈天桥试图打造一个网上迪士尼，布局从电视到网络文学等各种娱乐内容。
2010年，陈天桥携家人定居新加坡，将盛大私有化，并出售自己持有的盛大子公司股份。但这并不是陈天桥淡出商界的原因。2005年前后，盛大正处于巅峰时期，他开始感受到强烈的忧虑，日渐憔悴。
“我记得我经常在半夜醒来，心脏怦怦跳动。”陈天桥说。
在新加坡休养期间，陈天桥花了几年时间思考人生的下一个篇章。他决定从事慈善事业，并明确专注于大脑。陈天桥捐赠了 10 亿美元资助神经科学研究，其中包括向加州理工学院捐赠 1.15 亿美元，用于建立陈天桥和罗倩倩脑科学研究所。
陈天桥说：“当我们决定开启第二章并捐款时，我们专注于如何减轻这种痛苦和苦难。”但他也对脑科学的奥秘及其产生的商业机会着迷。（他的投资公司已经资助了数十家高科技公司，对虚拟现实尤其感兴趣。）
很多人对于脑科学的认识还只是模糊的（包括陈大师自己），但以前商界大佬陈天桥的级别和眼光，想必看到了脑科学应用到商业领域的未来曙光。
人工智能、互联网、脑科学、虚拟现实、机器人、生物遗传学等领域正在相互融合，形成强大的洪流，对人类社会的各个领域产生巨大影响。
其中脑科学占据着非常独特的地位，有专家认为脑科学研究意义深远，不仅关系到人类的健康福祉，也关系到未来的生产力，有望深刻改变社会。
脑科学是研究脑认知、意识和智能的本质和规律的科学，是研究人、动物和机器的认知和智能的本质和规律的科学，是旨在回答大脑如何运作、智能和创造力如何产生、人如何成为具有情感、个性和社会性的活生生的个体等问题的科学。
脑科学被称为人类认识自然和人类自身的“最后前沿”，是本世纪最重要的前沿科学之一。科学界甚至认为，把研究人脑的神经科学称为“人类科学的最后前沿”并不为过。
时至今日，大脑仍然是人类认知的“黑洞”。
随着脑成像、生物传感、人机交互、大数据等新技术的不断涌现，脑科学与类脑研究已成为国际科技前沿的热点领域，成为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必须争夺的重大战略领域，世界各国纷纷启动脑科学研究计划。
2013年1月，欧盟率先公布“人脑计划”，称其为欧盟未来10年的“新兴旗舰技术项目”，并获得10亿欧元科研经费资助；2013年4月，美国政府公布“大脑计划”，初期资金超过1亿美元，经过调整后，预计未来12年将累计投入45亿美元；日本于2014年正式启动“脑研究计划”，试图从狨猴大脑入手，加速人脑研究；在欧美脑计划启动后的两年内，我国科技部门也召开了十多次专家研讨会，基本达成的共识是我国迫切需要启动国家脑计划。
如今，我国脑科学研究和类脑研究已驶入快车道，未来有望在脑科学、脑疾病早期诊断与干预、类脑智能设备三大前沿领域取得国际领先成果。
相比较而言，黄峥的离开是在中长期战略上反哺拼多多的平台生态位，而陈天桥从盛大体系蒸发转向脑科学则是一次轨道的切换。
研究领域分别是以食品健康安全为核心的生命科学，以及人类认知“黑洞”脑科学，两者都与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两位首富隐居城市，外因是高科技主宰商业未来，他们乘着历史洪流勇进，扬帆起航，内因无非是两位位高权重却低调富豪的哲学思考和血液中沸腾的使命感。
这种使命感不仅关系到个人和企业，也影响着人类的命运。
凝望悬崖之下的深渊，一片刀光剑影，寒风呼啸，社区团购市场内激战正酣，各种巨头频频出手，尸体遍地，乌云笼罩着整座山峰。
段永平大师平静地对弟子黄政说道：“我们跨过这个深渊怎么样？你怕吗？”
“我不怕，我愿意紧随其后”
黄正满脸自豪，冲着师父行礼。
两位英雄跃下山谷，身形轻盈如燕，在茂密的竹林间快速穿梭，衣袖随天空的皑皑白雪飞舞。
远处是一片浩瀚的星海。
最后的话
我是独角兽企业指定成长战略咨询师陈阳（陈大师），曾担任北大青鸟市场总监、北大中翰管理咨询集团副总裁、洪都新网宁集团市场总裁、MST咨询董事长等职务，涉足游戏并成功管理多家教育独角兽企业，深度指导北大青鸟、商务通PDA、波导手机，带动产值数百亿，为500余家企业提供从战略到品牌营销的全维度运营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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