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老师用探测仪搜查学生,没想到查出自己的得意弟子作弊

日期: 2024-06-06 11:11:49|浏览: 61|编号: 7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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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老师用探测仪搜查学生,没想到查出自己的得意弟子作弊

你需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规则里。它们要求人们以己度人。爱。基本卫生。生态、政治。平等和健康的生活方式。

——人民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必修课2《信条》·弗洛姆

我按下按钮,红灯一闪,看了一眼周围后,大声说道:“学校需要搜查,请您配合。”

学生们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从凳子上站起来,但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也许他们只是担心考试,考试本来就令人不愉快和不安。

我心里满是歉意,看着孩子们高高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就像囚犯一样。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没法拿出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只好故作镇定,微笑着,要求大家站直,不要一副“投降”的样子。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他们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和自嘲,一个女生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安慰着讲台上焦急无助的人:“老师,没什么,中考的时候我们也见过,你不用费心去找。”

“谢谢大家,理解万岁!”我的笑容一定有些夸张,因为我在极力掩饰一些事情。

从讲台左侧走下来,第一排站着一个女生,个子不高,头发短,眼睛大大的,戴着圆框眼镜,双手高高举起,拿着那个东西大声喊道,声音尖锐而诡异,像法官宣读判决书一样冷酷无情。绿灯不停闪烁,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她笑着说:“拉链。”“老师,别怕,这东西碰到金属会发出声音,拉链是铁做的。”

我心里很悲哀,初冬七点,黎明前,在静谧美丽的校园,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一个总是谈理想、谈尊严、谈自由民主的老师,却在机场、火车站拿着搜捕坏人的工具,在一张薄薄的试卷前扮演着另一种角色;一个几十年站在讲台上,天天谈仁义礼智信、诗意美的老师,却在搜捕这些平时被当作孩子对待,而现在却看起来像犯罪嫌疑人的孩子!

探测器小心翼翼地伸到她面前,她神色平静地看着它从上到下扫描她年轻、稚嫩、正在发育的身体。

一道深深的缝隙慢慢打开,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我。一时间,教室里很微妙,很陌生,很尴尬。沉默是一种态度,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无声的抗议。大家看似无动于衷,其实都在乎。

看着那一双双坚定的目光,我的心都碎了。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再相信别人,甚至不再相信自己?老师和学​​生无一例外地都成了互相不信任的衍生物,成为别人眼中的“嫌疑人”,成为彼此的“假想敌”。

第二个是个男孩,又高又瘦,神情冷漠。他爸爸花了3.8万元“买”来教室角落的一个座位,同学们便戏称他为“存钱罐”,据说这是一家KTV的名字,很霸气,而且是全国连锁的。他看也不看任何人,昂着头,双臂伸开,双腿分开,像一只八爪鱼。眼睛盯着手里的MD-300金属仪表,犹豫着伸出手去,嘴角微翘,闭上眼睛,冷笑着。

在《写作小练习》(一篇小作文,是日记的孪生姐妹,但可以给老师看)中,他说:作为包工头的儿子,我所见所闻,远比很多长大后还显得很单纯的人要多,比如您。老师,我爸爸说过,有了钱,有了权,你就拥有了一切,无论伪装得有多深,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你都是一样的。曾经他很爱写作,职业理想就是当一名自由撰稿人,边旅行边写作,因此我们交流比较多。我一直试图用我认为正确的价值观去影响、引导他。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偷走了一种叫做相互尊重的东西,然后又把它扔掉。

盯着这个把尊严变成了小丑的东西,我把它扔了,它又大声尖叫起来,像个顽皮的坏孩子一样咧嘴笑着。皮带扣,男孩子瞧不起我。我尴尬地抽出手,走到后面。他转过身,踢开凳子,重重地坐了下来。

我一边走,一边为自己找借口。这不是老师的本意,而是制度,是学校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怪谁呢?整个社会都用分数来衡量成败,大家都爱分数!老师爱分数,家长爱分数,学生也爱分数。而且分数关系到学生排名、班级量化、教师考核、学校声誉、家庭期望,更别提以后还有那么多好处要分。比如助学金、奖学金、各种支持、各种奖励、各种平台、各种机会、各种出彩的时刻,而这些,你只需要一个高分,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例外。学校里成功的标准就是分数,它是优秀的代名词,是优秀的过滤器,品质、良心、道德,渐渐地退居次要地位。

问题源于考试作弊,这种趋势越来越严重,不公平已成洪流。对一些学生来说,何必熬夜学习?智能手机可以搞定一切,打开百度,一切一目了然,一览无余。唯一的障碍就是无限密码,这没什么了不起。虽然学校一改再改局域网密码,但阻止不了学生快速破译。各个办公室的无线密码无数次改得都是同样的六位数字,复杂到必须写在一张纸上,但还是被学生迅速破解。老师很容易忘记,专业技术老师也只能发短信一一告知。

听说有个软件叫万能钥匙,只要你下载安装好它,所有的无线网络就都免密码了,就像从自家院子里拿东西一样。那么,不管题目有多难,多奇怪,哪怕像唐僧西天取经时发现的那本无字天书,哪怕答案深埋在地下,手机几秒钟就能挖到地底深处,笑呵呵地送到你面前。当然,更多的学生会不择手段,只为考高分。只要有考试,就有作弊,如果作弊成为一种风潮,分数就会像泡沫一样,再高,也会风吹草动消失殆尽。

学校买不起大型干扰器,只能向其他学校借用安检扫描仪。即使这样做不合理、不合常规,甚至违法,我们也无能为力。随着考试制度越来越严格,这个东西、这个方法自然而然地从机场、火车站走进了校园、教室,成为最简单、最容易与学生较劲的工具。换句话说,这至少是公平正义的基本底线,也是师生应该感恩的事情。比如现在,这样既简单又方便,还能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从根源上杜绝作弊。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个学生很配合,双臂张开,站到前面,微笑着示意我快点。他是个好学生,是那种听话、懂事、努力的孩子。我知道他希望快点考完试,然后发试卷让大家出题。面对试卷,他跃跃欲试,信心满满。作为全年级前五名的学生,分数带给他的喜悦、自信、愉悦和实惠是显而易见的。谈到自己的理想时,他说:“考上军校,参加国防考试是我唯一的理想,但老师,你别以为我喊口号,想报效国家、报效人民。我只是听说军校包吃包住,分配不公,我家里穷,上不起好大学。再说,我身边也有很多人大学毕业后只是在外面闲逛。只要我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赚很多钱,我就尽我所能,考上好大学。” 当探测器过去的时候,他低着眉头什么也没说,显得很自豪,并不断催促我:“你赶紧点吧,我从来不作弊。”

我加快了脚步,很快完成了第一组搜查。虽然手里的东西不停发出响声,但都只是雷声雷雨。有时是拉链,有时是钥匙,有时是皮带扣。它就像一个忠诚的士兵,忠心耿耿,恪尽职守,公正无私,在职责范围内做好本职工作。同学们也配合,他们大多和我一样,面对不公平、不讲道理,像羔羊一样保持沉默。

我走到另一组,检查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查越觉得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学校反复强调老师要教导学生在课内课外要端正学习态度,这让我相信我的学生不会不好意思带手机作弊。现在确认确实没有手机,我甚至有点开心,尽管搜查得有些阴险。此刻,没有什么比在学生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作案工具”更令人欣慰和自豪的了。

我示意前排审阅完试卷的同学们把试卷发下来。毕竟是期中考试,学生、家长、老师都很重视。考场上,时间就是分数。尽量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多做题,也许能多拿点分。

第三组,我们遇到了预料中的麻烦。当我站在他面前时,他交叉双臂,严肃地说:“老师,我用诚信保证,我没有带任何作弊工具,包括手机,但我不希望被您手里的东西扫描,这让我感觉像罪犯一样被羞辱。”他很聪明,选择了一个更圆润的词。扫描比搜查要轻一些。

正犹豫着,后排有人笑道,“老师,别理他,师父又病了。”

他不理我,只是看着我。我眼神闪烁,不敢看他。前不久,在学校组织的“鲁迅散文朗诵会”上,他选择朗诵《这样的战士》。

当他站在舞台上,举起双手,昂首挺胸,高声喊出“有这样的斗士……我也想成为这样的斗士”时,全场鸦雀无声,人们无不震撼,静静聆听一个高中生用声音诠释的骨头与灵魂。

我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学校的制度,监考老师的责任,你可以保留意见。如果是你,你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他没有丝毫犹豫:“我觉得你可以选择放弃,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们,那就太让人失望了,你觉得这样合理合法吗?你安心去搜查自己的学生吗?你不是说活得有尊严才是我们应该努力的方向吗?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失去地位和金钱,你可以失去欢笑和美貌,但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尊严。”

“老师,别跟他说话了,这个倔强的家伙又开始讲道理了,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他学了几天哲学,还真以为自己是哲学家了,你还是去研究吧。”学生们大声喊道。

“好吧。我相信你,不只是因为你质疑我,还因为你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对时和我争论,但我还得完成我的工作。”身为老师的我,脸一定更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汉娜·阿伦特的影子在我眼前闪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手指上点燃的香烟,课桌前坚定的眼神和深夜里的泪水,这个女人关于思考、勇气、毅力、理性和罪孽的平庸的讨论……

“你没必要这么做。”他似乎有些犹豫。

“不行,那不行,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各司其职就好。”他嘟着嘴坐下,接过同学传来的试卷,神情有些失落,像一只斗鸡,因为找不到对手而毛都竖了起来。但我心里却很高兴,为一个能坚持下去,敢于提问的孩子感到高兴。

争议解决,我面色轻松的走向最后一名学生。像下班清点学生人数的老狱警一样,希望一切都平安无事。我甚至一直打算问问同事们考完试后的感受。刚好在走廊遇见他们,大家手上拿着戒指,手里拿着试卷,伸出检测仪开玩笑,掏出手机,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躲闪,然后大笑。不知道楼上楼下的监考老师是什么感受?手里的东西起作用了吗?希望也和我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生活有时候挺戏剧性的,不经意间,我们都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人。

我把冰冷的东西递给她,仿佛在亵渎上天的恩赐。这是我最宠爱的徒弟,脸蛋圆润如苹果,眉目如春山,好学品行端正,平时腼腆少言,从不多言。我确信她没什么问题,只是想装作没事就完事了。

仪器开始发出尖叫声,正在发卷子的人都惊呆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机械地上下抽动,手里拿着戒指扬起脖子,歇斯底里地翻滚着,尖叫声更大了。女生慌张地站起来:“我……我……老师,我拿了……”

我低下头,颤抖着声音说:“你……你自己拿出来。”她慢慢低下头,蹲下身子,慢慢卷起校服裤,高帮鞋旁出现了一部白色手机,在她娇小的手中缓缓举起,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大家都站着看着,眼泪都流下来了,手里的东西还继续大声的喊着,肆无忌惮的要功要赏,好像在说,看看你的好徒弟。

我接过电话,关掉测谎仪,眼睛环视四周,转身走上讲台,大声说:“时间到了,大家请做试卷。”然后,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感觉浑身冰冷……

作者简介:高丽君,1970年代生于宁夏西海固,鲁迅文学院第26期文学评论高级研修班学生。作品在《人民日报》、《文艺报》、《文学报》、《文选》、《飞天》、《青年文学》、《朔方》、《黄河文学》、《散文诗》、《罗马尼亚华人报》等刊物发表,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文。出版有散文集《让心灵像风一样飘荡》、《在低处和云端》、散文评论集《蓝灯书雨》、小说《痛苦的书桌》等。曾获“冰心散文奖”、“孙犁散文奖”、“叶圣陶老师文学奖”等各类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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