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犬训练 成为一个医生需要杀死多少只动物?

日期: 2024-11-19 06:01:31|浏览: 17|编号: 110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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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格犬训练 成为一个医生需要杀死多少只动物?

他安慰小兔子说:“你要去天堂,我们要去地狱。”

本文经微信公众号真实故事研究实验室(ID:)授权转载,作者:吴荣欣。

你听过兔子的叫声吗?

周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声音是从兔子裸露的喉咙里发出的。那声音脆弱、尖锐、令人恐惧,有点像婴儿的哭声。你不能真的认为他们在呼救,因为这是一群实验兔子,而实验正处于关键时刻。周莹是北京大学医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动物实验几乎贯穿了她整个本科课程。 “我以为我会记住所有的生物,但数量太多了。”

英国内政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有340万只脊椎动物被用于实验目的,其中93%是老鼠和鱼类,比2018年减少约3%。它们被用于近百万项实验,主要用于免疫系统、神经系统和癌症的研究。 (目前国内尚无相关数据。)

与数十亿的食用动物相比,这当然只是九牛一毛。说到用“命”换“命”,鸡的营养价值似乎和老鼠的研究价值相差无几。所以有人说,为实验动物说话,和为市场上的鸡鸭鹅说话没有什么区别。

但它们也完全是工具化的。实验动物与食用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在于,前者的“牺牲”不仅仅是为了一个人的健康,更是为了全人类的生存。大量动物实验的争议性在于其残忍性。当一个人决定成为一名医生时,他或她必须杀死数十或数百只小动物。

周莹本科生的最后一个实验是去年秋天给兔子做阑尾炎手术。那是一个因疫情取消的实验班的补课。那时对老师的要求非常高。他们要求严格消毒、全程无菌、精准切割、精心缝合。周莹打开的是一只阑尾健康的兔子,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再为兔子的死感到愧疚。

这是否是一件好事,她犹豫了。

体内实验

兔子被带进实验室,挤在一个金属笼子里。他们必须健康但不能太活跃。周莹的小组分配了一只兔子,它很听话,在称重过程中不会走动。组里不愿意做手术的学生,负责把兔子按到小手术台上,绑住它的手脚,拔掉兔子耳朵里的绒毛。透明的耳朵显示出细长弯曲的耳缘静脉,这是兔子身上最方便注射的地方。将麻醉剂注射到一只耳朵中,并将空气注射到另一只耳朵中。

实验兔

注射麻醉是一个难点。注射器充满准备好的戊巴比妥。针管应以 45 度角插入。不宜太歪或用力过猛,否则会刺入血管,击中皮下组织。有时周莹会看到其他组的兔耳被戳了,没有注射麻醉,老师就得帮忙。两三分钟后,麻醉剂会让毛茸茸的兔子变得瘫软。接下来,修剪手术部位的毛发,然后轮到周莹进行手术。

这是周莹第一次拿着手术刀。她模仿着前一天晚上看过的手术视频,用拇指和中指握住手术刀的手柄。柳叶刀又冷又锋利。她俯身,将兔子的脖子一层层切开。每次她揭开一层膜,旁边的同学就会用镊子帮忙夹起来。 “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周莹说道。

大约二十分钟后,手术刀终于到达了“终点”——气管软骨。周郢看了一眼一旁搏动的动脉,小心翼翼地在肉里翻找一团乳白色的组织,那就是迷走神经。

真正的实验过程是刺激这条迷走神经来观察兔子的呼吸变化。连接到呼吸机的玻璃管将插入兔子的喉咙,实验数据将由另一名学生记录。关键是在整个过程中保持兔子的存活。有可能不小心割断动脉,导致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实验将无效。而且如果麻醉不到位,兔子就会半醒并尖叫。

“好痛。”

这惨状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明明是在抢救伤员的医生,却亲手折磨了一条生灵。周莹和同学们经常用近乎质疑的语气质疑自己握刀的双手:“做这种实验有什么意义?”有的同学一开始很理解——“为了医学!”但完成一个学期后,我又想不通了。

早期的兔子实验

周莹当然知道学医会涉及到动物实验,原本以为这就是他成为一名医生所要承受的精神折磨。但她仍然很困惑,甚至怀疑如此鲁莽、残忍地对待小动物是否违反了自己进入大一时庄严宣誓的守则。不过,仔细想想,简洁有力的誓言却是与人的生命有关,并没有提及动物。而老师只会在课前例行讲讲“3R”原则(“/替换、/减少、/优化”)。老师们表示,如何消化实验后的精神压力是一个可以自主学习的过程。

“你要学会稳定自己的情绪,”周莹说,“就像一个成熟的医生一样。”

“你从那个兔子实验中学到了什么吗?”

“是也不是,这个实验的所有过程和结论我都在书本上学过。那天晚上我室友说我们好像做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实验。”周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这些实验会训练我们的勇气和反应能力,直到我们变得足够冷静,可以走上真正的手术台。”

颈椎脱位

在小动物实验室里,唯一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让它们幸福地死去。

在实验班老师播放的一段教学视频中,一名医学生做完实验后把一只小白鼠忘在了实验室,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将小白鼠处决了。老师说,让一只实验鼠处于无人照顾和饥饿的状态而不立即杀死它会被视为一种残忍行为。

杀死每只动物都有标准化的方法。实验大鼠进行颈椎脱位,实验兔子进行空气注射,实验狗或其他大型动物一般会被安乐死。

所谓颈椎摘除法,就是用一只手的拇指压住老鼠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拉尾巴,用力一拉伸,老鼠的颈椎就会折断。如果用力不当折断了老鼠的尾巴,就会采用其他处决方法,比如摘下眼球放血,或者用锤子敲打头部。是否太暴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会很快导致死亡。

气针会导致兔子急性呼吸衰竭,换句话说,它们会窒息而死。向兔子注射空气是实验的一部分。空气栓塞在兔子血管中行进所引起的一系列体征需要在实验报告中详细记录。

他们实验所用的手术台被称为“兔子台”,是专门为兔子设计的解剖设备。不锈钢板的四个角可以绑在兔子的四肢上,以打开胸部和腹部。一端挂着一个铁环,用来固定兔子的头。另一端有一个斜坡,通向一个洞,用来收集兔子的排泄物。他们常常被吓得失禁。

北京大学医学院使用的兔子桌是天蓝色的。

“不要心慈手软,过度的善意只会延长动物不必要的痛苦。”

陈文君第一次被处决的时候,其实也受不了,犹豫了一下,结果被兔子抓伤了。有的学生一边擦眼泪一边被打。他们死前被殴打了三四次。陈文君没有哭。他咬紧牙关,双手剧烈颤抖。麻醉完全消失,血兔全身抽搐挣扎,看上去十分恐怖。

用作实验对象的动物要么被切除内脏,要么被注射药物。让这么多实验动物恢复原来的健康是非常不现实的。因此,出于综合成本考虑,老鼠、兔子、蟾蜍等小动物只能是“一次性”。

非人灵长类动物对实验人员的资质要求更高。 2008年,欧盟试图禁止使用非人灵长类动物进行动物实验,但遭到强烈反对。

周莹粗略算了一下,大约有七八只兔子实验,每次只做一只兔子。至于实验老鼠,多得数不过来,而且往往一次做很多只。一次药物实验课上,老师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里面装着大约五十、六十只新生小白鼠,只有半个拇指大小。实验完成后,老师让他们把注射了肌松剂的老鼠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这是小型实验动物的麻醉休息箱。它有点像早产儿的保温箱。粉红色的老鼠随意地堆积起来。把它们收起来后,老师说要给它们充入二氧化碳来杀死它们。周郢这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小型毒气室。

那次之后,回家度假,周莹看到家里养了一年的小仓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有时她和陈文君会交换处决实验对象,试图减轻“新手期”的负罪感。但即使交换之后,她仍会时常回忆起他们临死前的无奈。

有一段时间,她似乎患有洗手强迫症。实验结束后,她一直洗手,但她觉得自己永远洗不干净。

暂时幸存下来

在“小猎犬受害者联盟”的一条有关实验动物的微博下,有人留言说,有一次在实验班里,一只兔子反抗得很厉害,学生们压不住,老师就过来耐心安慰兔子,用他手掌的温暖可以让兔子平静下来。他对兔子说:“你必须去天堂,而我们将去地狱。”

大多数实验动物的生活只是介于饲养室和实验室之间。偶尔,一些幸存者可以享受一点人类的生活。

有一次,分到周莹组的兔子瘫倒在舞台上,看上去很虚弱。这是一项肌肉张力实验,涉及切开兔子的大腿并使用电刺激。老师让他们换一套。结果兔子一回到笼子就活蹦乱跳的。因为“装死”,它没有变成医疗垃圾,装进黑色塑料袋,但只多活了一天。

有时研究生会要求周莹去学校动物室喂她的小猎犬,但周莹都会拒绝,并尽量避免与实验室外的动物接触。

1975年,一只小猎犬正在尝试香烟。

98% 的实验犬是比格犬。作为实验对象,它们有很多被研究人员称赞的优点,比如一岁就能成熟发情、基因稳定、血液循环发达、抗病能力强等。最重要的是它们性情温顺,不记仇,即使夹着尾巴也不会反抗。如果你再抽两次血,它就会主动交出爪子让你扎针,仿佛在用酷刑当训练。

在比格犬上进行的实验要复杂得多,例如胃管插入、剖腹手术(活体取样一小段小肠)、腰椎穿刺麻醉和绝育实验等。有时会持续很多天,有时一天缝线,第二天又拆开。

它们是由生物公司培育用于实验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安乐死之前就在实验室的刀片和针下结束了生命。只有足够坚强,才能活到退休;只有足够幸运,才有可能有人领养它们回家。

收养实验室比格犬比普通宠物狗需要更多的耐心。将它们领养到家里的第一个问题是它们经常在室内排便。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去过户外,没有见过花草树木,也没有散步过。他们不挑食,什么都吃,因为之前的任何一顿饭都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顿晚餐。离开笼子后感到极度紧张和沮丧是正常的。你可能需要付出十倍或一百倍的照顾才能让它像健康的狗一样在草坪上奔跑。

被收养的实验小猎犬,名叫田朵朵

以前,学校的实验动物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有的学生会把动物偷偷带回宿舍饲养。周莹的师姐有一次在药物实验课上试图多带一只豚鼠回宿舍。那是一头洁净级的白化豚鼠,皮毛雪白,眼睛血红。也许是看到太多同伴被带走然后消失了,所以他胆小怕人,两只小爪子总是在颤抖。

动物实验有两大禁忌,一是拍照,二是给动物命名。不准拍照,因为发到网上会引起麻烦;不准名字,因为会引起感情。学姐刚刚给豚鼠起名叫“秋秋”,把它养在快递纸箱里,每天给它喂新鲜的生菜。酒酒吃得很少,只活了一周左右。

后来,师姐把秋玖埋在了宿舍楼下的花园里。她并没有说她喜欢发推文,她只是想尽可能地善待它。实验室里发生了太多悲惨的事情,几乎每个医学生都会有赎罪的冲动。可以说,从实验台上溢出来的同情心是非常幼稚的。毕竟,他们还没有成熟到可以不顾一切生死的地步。

至少不要忘记

动物实验有必要吗?

清华大学的蒋劲松老师是一位动物保护活动家,开设了《动物伦理与学生关爱文化》课程。他坚持素食,并致力于为动物福利而奋斗,认为实验动物应该从“研究工具”中解放出来。他表示“人类不是杂食动物,而是素食主义者”,反对吃狗肉。他上课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学生:“今天吃肉了吗?”

自1910年伦敦“棕猎犬骚乱”以来,社会上针对动物实验的抗议一直不绝于耳。这些抗议者认为动物实验太过残忍,他们会收养幸存的实验动物,并将此视为一种“拯救”行动,同时也抵制带有动物测试流程的产品。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研究动物试验的替代方案,并逐渐减少动物试验。荷兰甚至宣布将在2025年之前彻底废除动物试验。

有学者曾指出:“对人类有益并不意味着伤害动物就是合法行为”。

2017年,动物权利组织PETA在波士顿街头抗议

但动物试验没有完美的替代品。计算机模拟、3D细胞培养模型、动物源性抗体替代品等都可以减少一些动物实验。然而,称其为完全替代则过于简单化了科学实验。不仅是人类,动物也受益于动物测试,例如狂犬病疫苗。

小到一瓶新型洗发水,大到一种抗癌药物,研发过程需要无数活体实验动物。以我国批准上市的COVID-19灭活疫苗为例。疫苗研发公司之一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2021年3月的招标公告显示,他们需要一次性采购50500只NIH小鼠,主要用于疫苗研发。没有人具体计算过一款疫苗平均消耗多少只老鼠,但从这个数字来看,用“一将成功,万骨枯死”来形容疫苗的诞生并不为过。

现实情况是动物试验是必要的。但动物实验和人文主义并不矛盾。

2004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巴黎会议提出了实验动物福利的“五项自由”:

免于饥饿和口渴;

免于不适;

免于痛苦、伤害和不适;

表达自己的主导本性的自由;

以及免于恐惧和焦虑的自由。

不幸的是,在我国,处理虐待动物行为没有法律依据。动物福利法还没有出现,更不用说为实验动物创造人性化的实验环境了。另一方面,我国的实验动物产业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改善动物福利意味着增加成本、缩小蛋糕。和商人谈论这个是浪费时间。

因此,善待实验动物基本上取决于人们自身的道德意识。但人类能有多可靠呢?

北京大学医学院解剖楼

周莹说,他们下课后几乎从不提起动物实验,仿佛这是某种禁忌,“让他们留在实验室里”。每逢清明节,北京大学医学院都会举办一系列活动来纪念这位解剖老师。至于那些尸体也被用作教材的实验动物,却从未有过任何纪念。

陈文军记得有一次,他把一只白化老鼠放进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不是为了杀死它,而是为了做一个窒息实验。几分钟之内,老鼠就在狭窄的玻璃罐里惊恐地乱窜。他和同学们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垂死的动物,忙着记实验报告。突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学会这个动作的,两只小爪子合在一起,崇拜起来。陈文军在报告中写到了这个举动,“(它)一直这样祈祷,一直祈祷,好像要我救它一样。”

实验还要继续,他无法拯救这只老鼠,也无法加速它的执行。无能为力吗?不,至少不要忘记。

来源:真实故事研究实验室(公众号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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