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叫春多久 【点将台】给卡夫卡送马(小说) 河马
对不起。我昨天喝太多了。
一个小时后,微信回来了。
我不觉得我喝太多了。
我真的喝多了,希望我没有失礼。
回以微笑。
两天后,我邀请余丽回来道歉并讨论她儿子的职业问题。吃饭的地方设在枫丹白露,这里环境安静,容易交谈和交流。我点了一份牛排,余丽点了一份牛肩肉焖饭配新鲜蔬菜,还有两杯白兰地。我很喜欢背景音乐,略带悲伤的《卡萨布兰卡》。于莉和丈夫离婚多年。她的丈夫去了澳大利亚,再也没有回来。她儿子的名字叫肖坤。他今年十七岁,学习成绩一般。于立希望他主修艺术,进入艺术学校。但这个孩子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缺少父爱。现在他正处于叛逆期,很难控制。她不相信外面的那些培训课程。她希望我能亲自带他去,她就放心了。至于费用,则无需担心。我以前教的学生都是大学生。他们有一定的基础,很容易教。我从来没有教过没有任何基础知识的学生。我必须考虑一下。都是朋友介绍的。如果您同意,您将承担责任。
两天后,于莉的微信传来:
出去喝酒。
怕喝酒,笑脸。
出来吧,我想你。
这次我没有去枫丹白露。于里说,你们艺术家喜欢讲感情,所以不能喝酒,不能大声喧哗,这样会让你们不高兴。我们这次去的餐厅就在张公庙的山坡上。它是由原来的三级厂青山电器的一个车间改建而成。有各种金属和管道以及工业风格的装饰。餐厅的名字太励志了,叫做青山。我问为什么。原来这个作坊是以前生产榴弹炮的作坊。餐厅的名字很奇怪,菜名也很凶。第一道菜叫泡打双灯,是一根牛鞭和两个山羊蛋。第二道菜叫大家皆欢,也是牛的生殖器官。我连忙说,就我们两个人,至少要两道菜。于莉捂着嘴笑了。于丽和老板很熟悉,给我们找了一个非常安静的摊位。于丽打开一瓶茅台酒,我们都喝光了。送我们回家的是于丽的司机。两只手自然地握在一起。这次余丽把头靠在我的头上。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深吸了两口气。
老猫
老板带我去内蒙古买马。没想到华妆还能有这样的性格。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出去打工几年就能挣这么多钱。村里人都说他家风水好。我不知道什么是风水。我只知道他爷爷有点恶毒。以前他跟爷爷的地主作斗争的时候,别人都是低着头的,他爷爷却抬起头,不服气。老板身上也有几分他爷爷的邪气。有人说他开赌场赚钱,有人说他开妓院赚钱。我不关心这些。老板对我很好。我没去过内蒙古,也没去过省城。我尽量只去过县城。县城是个好地方。到处都是车和人。我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年轻的时候,我喜欢热闹。如果方圆十里八个城镇之内有婚礼或者婚礼,我一定会去看。不出意外的话,我喜欢听各种乐器,唢呐、竖琴、二胡、锣鼓、铙钹,看舞台上走来走去的红脸、白脸、花脸。我听不懂歌剧,也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我只是喜欢这种兴奋。我不喜欢这个破旧的村庄。我的祖父一生都住在那里,我的父亲一生都住在那里,我也一生都住在那里。我每天都梦想着离开那个鬼地方。二十年前,有一次我去汽车站买了一张去省城的车票。当我上公共汽车时我很害怕。我又回到这里,村里的人都笑话我。他们说我是一块烂泥,砌不成墙。村民们说得对。我只是一块泥土,一块腐烂的泥土。现在我老了,不能再离开了。庆幸的是,我没有子孙,不必再生活在这贫穷的山谷里。
当我在华庄的时候,我不想看到那些痴迷于阳光的人。白天我就躲在破旧的房子里睡觉。晚上全村人都睡了,我就出去下地干活。当我没事做的时候,我就在半夜去山里闲逛。有时山上的风很大,山风灌满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变成各种声音:杜鹃的叫声、蟋蟀的叫声、青蛙的叫声。我最喜欢听的是松树的呼吸声,悠长而绵长,像歌剧中女子的花腔。有时根本没有风,月光明亮。我坐在田埂上,远处的河水声、旷野里麦子拔节的声音、村里婴儿吃奶的声音都像波浪一样向我袭来。过来,我用手捂住耳朵,声音远去。
老板开车,路上问我:“猫叔叔,你娶过老婆吗?”我从来没有过妻子。这是我父亲的错。我家太穷了。小时候,邻村有一场婚礼。我爱上了一个在擂台上唱歌的女人。她长得漂亮,唱歌也很好听。她长得有点像服务员肖洛。我每天都跟着剧团。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他们,帮他们搬东西。剧团里的人都看我喜欢她,就让我每天给他们干活。跟着剧团跑了三个月后,那个女人生气了,说他们欺负愚蠢的男孩,还骂我是怪物,让我滚出去。她不喜欢我的蓝眼睛,我也不喜欢我的蓝眼睛。
车子开了一天,到达了内蒙古。老板挑了两匹马,都是白马,一公一母。我喜欢黑马,黄马也可以,白毛容易脏,很难洗。老板跟马贩讨价还价,一匹马15000,两匹马给30000,运费还要他自己付。老板付钱的时候,我绕着马走来走去,熟悉一下它们。没想到,种马对我踢了一脚,正中我的胯骨。我很痛苦。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
小坤
老于就是这样一个麻烦制造者。好不容易放完寒假,他还要和杨教授一起出去写生。我不知道老杨有何小计,但他就是爱上了老余的美貌。我看过老杨的画,只画了几只鸟,一个鸟巢,几棵树,一架飞机。我真的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好。老余听说他的画卖得很贵,就觉得他画得不错。我听一些画画人说,老杨的画是抄袭别人的画。他抄袭了一位名叫洛夫斯基的俄罗斯画家的画作。艺术界私下称他为“杨洛夫斯基”。我在网上看过洛夫斯基的画,和老杨画的一模一样,哈哈。
我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本来约好了姚记、山炮他们几个混蛋去玩KPOP的,但是好像又泡汤了。我真的不想和你谈论这些事情。我倒霉的父亲去土澳发现了一个外国女孩。老余一说起他,就扔东西,想骂他。离婚就离婚,出国就离婚,出国就还假装写出国声明,胡扯。老余说,按照你父亲头脑空空的德性,下次他要回国的时候,他一定会写一份回国声明,好像全世界都在关注他的小麻烦一样。
我真的不想谈论过去的事情。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和母亲就一直在打仗。我父亲很不幸,从来没有赢过。昨天,爸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毕业后要去澳大利亚读大学。他已经联系了学校。老余又和他发生了关系。说实话,老余挺可怜的,不然我也不会咬牙画了两年的狗屎石膏像。但我喜欢素描。到处乱跑总比每天被关在这破学校里好。教中文的老贾简直就是个伪君子。他每天都说谎。他和隔壁班的女人老胡调情,让他想吐。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国内大学读书,我只想去澳大利亚。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我不幸的爸爸了,我非常想念他。我也不喜欢老余。虽然她觉得她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就是不想见到她。说实话,我每天都梦想着离开她。
我非常喜欢撒谎。我从小就喜欢它。那些大人太造作了,一说谎天就塌了。我只想撒谎,不想说实话。我只是喜欢看到他们被愚弄时生气的样子。隔壁班长满痘痘的男生今天又来看赵子仪了。看来如果不照顾他,他就活不下去了。听老杨说,这次去写生,不用画那该死的房子了。相反,我可以画马。我在别墅里买了两匹马,可以骑。去骑马会很有趣。
于莉
到达华庄的第二天,就开始下雪了。也许山区海拔较高,一夜之间就下了一尺多的雪。这是肖坤难得的画雪景的机会。杨教授一早就把我叫醒,说我想踏雪寻梅。这些有教养的人,有这么多的伎俩。杨教授半夜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带来了一瓶红酒,法国的,酒里带着淡淡的果香。他把灯光调到半暗,让我脱掉衣服。他说他想欣赏一下,而且我有一些魅力。我对自己的身材有绝对的信心。该平坦的地方却是平坦的,该该是的地方却是活泼的。我嘲笑老羊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他扮成一只大老虎,抱住我,咬我。即使与肖坤的父亲离婚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停止过见身边的男人。他们只是偶尔演戏而已。老杨还好。有教养的人,手段多多,但稍有算计,就简单了。无非是为了给他更多的好处而已。
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小坤。当他很小的时候,我和他父亲每天都会吵架。这不完全是他父亲的错,我也有责任。有什么办法可以成立公司并进行大量社交活动吗?如果他能赚很多钱,我也会支持他。只要肖坤能考上一所像样的大学,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父亲前天打来电话,想让他去澳大利亚上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小计划。这个孩子已经和我一起长大了,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夺走。酒店的老板是一个很好的人,每天都尽力为我们提供美味的食物。养马的老头有点烦人。他天天喝醉,还好色。他看起来像是想脱掉别人的衣服。今天我还看到他摸了服务员小罗的屁股。罗纳尔迪尼奥踢了他,但他并没有生气。他仍然微笑着,露出两颗黄牙。
我听老黄说,老杨的画很受欢迎,一幅画卖几十万。前几天听肖坤说,老杨的画都是偷来的。孩子们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能卖钱的就是真,卖不了钱的就是假的。假为真,真亦假,无为存在,归于无。红楼梦里所说的,确实是世间的真言。
上山,雪还在下,风在吹。老羊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已经很久没有爬山了,还没走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老杨很兴奋。我不明白看雪有什么好兴奋的。不一会儿,我就爬到了山顶,环顾四周。我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半山腰有几间土房,炊烟从烟囱里升起,飘向远方。老杨摆摆手,在那里朗诵一首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千里雪飘。老杨昨晚的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有点反感,都是为了肖坤这个孩子。幸运的是,他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等他上大学了,我就会经历这一切,是时候反思一下自己了。生活。
民宿老板
冬天的时候客人很少。杨教授带了一个学生去写生,学生的妈妈也跟着来了。他的衣着不一般,他和杨教授的关系也不一般。没想到晚上下了大雪,比往年来得早,气温也下降了很多。由于客人不多,所以很容易安排。现在山已经被大雪封住了,外面的客人暂时不能进来。早上肖洛来找我诉苦,说老毛昨晚喝醉了,碰了她。我很生气。这老猫,我早就想说他天天喝醉了。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一些惩罚,让他记住的时间长一些。不过,他把马养得很好。他们都又胖又壮。山上草茂盛,马匹吃得饱。夏天的时候,老猫会带它们去河边洗澡,用刷子仔细地给它们刷毛,尤其是长长的鬃毛,闪闪发光如银。如何惩罚老猫?扣除一些钱是不行的。我还是得先跟他谈谈,安慰一下罗莎。她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好女孩,只是有点胖。现在很难找到服务员,尤其是在山区。没有娱乐,年轻人根本就呆不下去。小洛是附近村庄的人。他想要离家近一点,和大家相处得更好,不然他早就离开了。记得上次在内蒙古买马的时候,马踢了老猫一脚,老猫的喵喵声把我吓了一跳。难怪村民们都说他是恶魔。那天他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类的。听起来就像是春天里猫的叫声,或是狼在抢肉的声音。太可怕了。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三年前的决定。自从投资开了这家民宿之后,我每天都被困在这个山沟里。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了自己。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小时候不喜欢,现在还是不喜欢。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爷爷的坟前。我什么都不想,也不做任何事。我只想坐在那里。再看坟上的草,变绿变黄,又变黄变绿。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我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我不理解我身边的这些人,老胡夫妇、罗莎、老毛、杨教授、余老师、肖坤,我也不想理解他们。他们都是被各种欲望控制的人。他们茫然地来到这个世界,又带着种种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了解这些人,我宁愿了解这两匹马。有时我想知道动物在想什么,吃草后是否会思考人类的问题。尤其是老猫。别人都害怕他的蓝眼睛,但我却觉得这蓝眼睛的背后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东西。
看来明年我就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我已经回来了,这就够了。
小坤
下雪了。我正在床上睡觉。我拉开窗帘,向外看去。雪下得很大。我的手机里是老于的微信。她和老杨去爬山看雪。她让我去一家小餐馆吃点东西,然后画雪景。老杨爬山回来后,她会给我一些指导。我去了餐厅,老板正在对那个天天喝醉酒的蓝眼睛老头发脾气。老者显得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这个老人的眼睛是蓝色的?这很有趣。看到我进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我问老板可以吃什么,老板说他们专门给我做了蒸面。蒸面条里有鸡蛋、木耳和瘦猪肉。很香。我吃了一大碗,背起画画的人,向村子走去。夏天来这里的时候,我总是画土房子。山附近有一座清代造纸作坊。今天我要去画这个工作室。
车间也是一间三间土楼。两堵土墙已经倒塌。房子下面有一条小溪。夏天的时候,水流非常快。水流带动水磨转动。其上有石捣,用于捣纸浆。老祖宗还是有点好玩的。我找了个角度,架起画架,开始画画。在画的中间,我亲爱的倒霉爸爸通过视频电话给我打电话。我把镜头转过来,给他看厚厚的积雪和腐烂的水磨。我爸爸穿着泳裤在黄金海岸的海里游泳。镜头一闪,只见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外国女孩,身材高大健壮,眼睛蔚蓝如海,就像那个倒霉的老头。我不想再等过年后和老余摊牌了。我想去澳大利亚,我想去海里游泳,我想离开这个破地方。
一直画到下午三点左右,就基本完成了。天色漆黑一片,老余和老杨都不见踪影,我的手也冻得发麻了。我收拾好绘画工具,向酒店走去。路过马厩时,我想进去看看那两匹倒霉的白马。在这么大的雪里骑它们是不可能的。马匹的毛色很好,看起来跑得很好。马厩里很黑,当我的眼睛适应了环境后,我看到了那个不幸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藤鞭,正在鞭打一匹马。老者的手很重,每次击中,马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老者反击道。他骂了一句,但我没听清楚他骂的是谁。他也看到了我,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我转身就跑了出去。
回到酒店,老余和老杨也回来了,正坐在壁炉前取火。火烧得很旺,老余的脸都红了。老余见我进来,就对我招手:“儿子,你过来一下,我们明天给家里装个壁炉吧,怎么样?”空调太无聊了最让我烦恼的是她的声音很大,太无聊了。当晚厨房炖了一大锅羊肉。太香了,我吃了好几大碗。老余和老杨喝了一瓶红酒,然后就回了客房。可惜老杨也是个正经人,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坏事。有一次,在我家,我提前回家,碰到了他们。 ,老杨看到我进来,赶紧拎起裤子。
回到房间,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隐隐约约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我躺在床上,只能看到赵子怡的影子,还有她的小脸蛋和挺拔的胸脯。我摇摇头,试图把她甩开。躺了一会儿,估计大家都睡了,我就起身把耳朵贴在门边听听有没有动静。穿好衣服后,我溜出旅馆大门,朝马厩走去。雪越来越深,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大。我想看看那匹倒霉的马有没有受伤。
民宿老板
吃完晚饭,我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雪的优点是有点懒。罗莎神秘地告诉我,羊教授昨天没有在他的房间里睡觉。那个于先生真是太牛了,看人就像锥子一样,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我知道艺术家总是感觉有点疯狂。那个女人于先生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今天我和老毛聊了聊。老毛不服气,还跟我吵架,说他干了很多活,没拿到多少钱。我们不能容忍他的坏习惯。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如果他不干活就让他走。不能把罗莎的事全怪老毛。无论大小事,他都喜欢大声喊老毛。有些不是老毛的东西,你也叫老毛。夏天只要穿衣服凉爽,让光线到处透进来就可以了。老猫一个老光棍,怎能不胡思乱想。
我正在思考一些事情,脑子里一片混乱。吃饭的时候,于老师还请我喝了两杯红酒,说是法国产的,很好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把我吵醒了。隐约听到马厩里传来争吵的声音。再听,好像是一只老猫。我赶紧穿好衣服,去马厩看看。
马厩里,有两个人在互相抓挠,一个是老毛,另一个是杨教授的学生,于先生的儿子小坤。老猫浑身散发着酒气,一把抓住了肖坤的衣服。当他看到我过来时,他的声音更大了。杨教授和余先生也来到了马厩。我让老猫松开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猫的眼睛泛着蓝色的光芒,在夜晚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老猫说萧坤想偷他的马。萧坤没有说话,只是冷笑。杨教授说,肖坤一个学生,为什么偷你的马?更何况,雪下得这么大。我哪里可以偷你的马?于先生说,小坤,你在说什么啊?肖坤说,下午他看到老毛拄着拐杖打马,他就过来看看马有没有受伤。我走到种马旁边,看到了鞭子的痕迹。鞭子抽过的地方都肿了。两匹马都不停地抓蹄,打呼噜。老猫记仇,他没有忘记在内蒙古受到的那一脚。
小坤
那个该死的倒霉老头还有点力气,两根钉子和从他背后一扔,都没把他打倒。他那该死的蓝眼睛就像狼的眼睛。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马背上的鞭痕在我的脑海里顽固地扭曲着,像一条条闪闪发光的毒蛇,不断地生长。后来,它们长成了笼子,我也被关在里面。我拼命地挣扎,笼子越来越小,笼子钻进了我的肉里。我尖叫着醒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轻轻起身。今天我不得不让这匹倒霉的马跑了。我只是想看他们在雪地里自由奔跑。我希望他们继续奔跑。跑吧,马生来就是跑的,而不是被拴在马厩里,被傻瓜抽打的。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了。我明天就离开。就像我不幸的父亲一样,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次我不想再走前面的路了。那个该死的老头说不定还躲在看不见的地方,等着我过去。我从后面的山坡上绕道而行。山坡有点陡。我用手抓住树枝,用了点力气爬了上去。哎呀,雪下覆盖着什么东西,也许是树桩,也许是一块岩石,谁知道呢。不管怎样,我被那个不幸的事情绊倒了,摔倒了。我跌倒在山坡底下,感到屁股一阵剧痛。我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正在流血。我的屁股上有一个不规则的伤口,刺痛我的似乎是一块腐烂的角铁。
该死的老头子,该死的烂角铁。我低声咒骂了一声,捂住伤口,一瘸一拐地朝旅馆走去。
民宿老板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我连忙起身。敲门的人是杨教授,哭声是从肖坤的房间里传来的。我几步就冲进了房间。小坤躺在床上,妈妈在哭。萧坤的臀部有一道玫瑰花大小的伤口,鲜血从外面渗出。萧坤受伤了。我脱掉他的裤子,伤口向外翻,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粉色。深度较深,边缘稍浅。血块分布不均匀。就像煤矿被挖出来一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会受伤成这样?杨教授让我去找点止血药。老胡和他的妻子以及罗莎闻声也赶了过来。我让罗莎去我房间拿云南白药和纱布。我把白色粉末倒在伤口上,血就止住了。我摸了摸肖坤的额头。他开始发烧。他必须立即去医院。破伤风可以致命。
最近的医院距离30公里,大雪封路,无法开车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附近的村子请教村医老卡。老卡是我的朋友,我崇拜他三十年了。我强忍着狂跳的心,给他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老卡没有拒绝。但老卡提出了一个实际问题,我距离你还有十多公里,怎么才能到你身边。老卡看病时通常需要别人接送。老卡已经很老了。这么大的雪,他怎么会来这里。
老卡有一辆轻型马车,但他的马却死了。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毛把这两匹马送到老卡那里了。老猫似乎还没有醒,一直懒洋洋地咕哝着。我生气了,从后面踢了老猫的屁股。奇迹发生了。老猫和两匹马一起消失了。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我的两匹马拉的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老卡拎着医疗包下了马车。
老卡看着肖坤的伤口。不再流血,肉肉向外卷曲,就像一朵盛开的黑玫瑰。病人仍然发烧。萧坤哽咽道:“你想救我吗?让我死吧。”两匹马不知何时从窗户里探了出来,看着萧坤。肖坤妈妈还在哭,杨教授在一旁跺着脚叹气。这时,罗莎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老猫紧随其后。她愤怒的大叫一声,脸颊上出现了两排红色牙印。在这个漫长的冬夜,这些人物仿佛排练了一出戏,就是为了送两匹马给我心爱的老卡。我要崩溃了,让这个混蛋的夜晚过去吧。我又用力踢了老猫的屁股,奇迹又发生了,这些字符消失了。整个酒店只剩下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望着空荡荡的夜空。
发表于《鹿鸣》2024年第八期
关于作者
河马
原名蔡家斌,1968年出生于湖北省襄阳市。湖北省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致公党党员。 20世纪9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着有诗集《鸟飞》、《风花雪月》和短篇小说集《人山人海》。多次获得国家、省、市文学创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