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对俄罗斯来说,高加索火药桶的引线该怎么拆?

日期: 2024-10-03 10:03:20|浏览: 11|编号: 99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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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对俄罗斯来说,高加索火药桶的引线该怎么拆?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家郭阳】

7月15日,亚美尼亚国防部表示将在美国举行联合军演,以缓和与西方的关系。它补充说,这次名为“鹰伙伴2024”的演习“将重点关注任务期间我和冲突各方之间的维稳任务”。

“鹰伙伴2024”联合军演旨在提高亚美尼亚军队的战备水平 路透

7月9日早些时候,俄新社援引俄罗斯对外情报局消息称,美国正计划在格鲁吉亚议会选举中推动政权更迭。为此,白宫制定了宣传攻势,抹黑执政党的“格鲁吉亚梦”。核心内容是指责俄罗斯是格鲁吉亚一切问题的根源。西方支持的针对俄罗斯的颜色革命即将爆发。

再加上此前发生的达吉斯坦恐怖袭击事件,对于俄罗斯北高加索这个“边境”地区来说,这些事件似乎只是当地长期存在的传统安全问题的一个缩影。然而,回顾历史、对比现实,结合全球大局和背景的综合分析,我们会发现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频发。除了传统“暴力”问题固有的“面具”和“标签”之外,它还呈现出一些新特征、新表现。

亚美尼亚的新举动造成其与俄罗斯之间的紧张关系 路透

一、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的历史特征

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有着深刻的历史根源。它们最初与沙俄时期“高加索战争”引发的领土和政治争端有直接关系。苏联时期,该地区频繁的行政领土划分和大规模的民族移民进一步加剧了这些问题。

在这种背景下,恐怖主义被当地行为体视为一种不可调和的战争行为和一种抵抗姿态。从高加索战争到20世纪初当地土匪的兴衰,再到革命和内战时期政治帮派的活动,恐怖主义的实践一直是当地精英和武装团体的重要行动方式。对抗俄罗斯军事和政治领导体系。 20世纪末之前,各类恐怖组织和团体基本确立了明确的目标,并巩固在几乎统一的意识形态平台上,并逐步融入国际恐怖网络。

纵观历史,北高加索安全问题的激化与俄罗斯国内政治不稳定时期高度吻合,也与内外战争和武装冲突(如二战和两次车臣战争)密切相关。

首先,北高加索安全局势不稳定的一个核心原因是该地区社会文化领域持续受到极端宗教因素的强烈影响。但事实上,宗教、民族等问题往往被极端分子当作工具和幌子,掩盖其真实意图,为自己的极端行为和操作寻找“正当理由”。极端分子的恐怖行为往往伴随着广泛的信息宣传,旨在吸引其他信仰相同、相似甚至相反宗教的人们的注意,从而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甚至使冲突国际化。 。

其次,从暴力恐怖主义实践来看,现代暴力恐怖主义与北高加索地区历史上的“阿布雷克”土匪抢劫传统存在一定的继承关系。 “Abrek”(Абрек)是北高加索人使用的一个词。在车臣语或印古什语中意为“复仇者”;在卡拉恰伊语、切尔克斯语和其他民族语言中,这个词的意思是“勇敢的人”。然而,在俄语、奥塞梯语等印欧语系语言中,这个词带有“强盗”的负面含义。

高加索战争期间,冲突各方之间的暴力对抗本来是基于当时当地环境和资源条件的军事或准军事战斗行为,而不是追求暴力思想和行为本身。然而,作为北高加索地区传统暴力文化的体现,原本没有明确政治目标的“阿布雷克”却在这种背景下成为一种特殊的生存方式和政治符号。

高加索战争场面

第三,苏联时期北高加索地区领土和行政的持续重组,促进了“阿布雷克”、“苏菲兄弟会”等高加索山区特有的暴力行为和暴力组织的发展,并催生了新的民族社区。他们之间以及与国家之间的冲突。尽管新兴的苏联国家给予高加索地区许多山区人民民族自治权,但苏联的意识形态和新的行政区划方案并没有引起北高加索地区人民的重大兴趣。这主要是因为这些民族不仅因不断的迁徙而失去了熟悉的生活环境,而且还面临着一定程度的民族文化认同的扭曲。因此,这种矛盾再次激发了北高加索地区各族群针对当局进行一系列暴力恐怖行为。

因此,从历史进程来看,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与俄罗斯统治北高加索的历史进程紧密相连。

从16世纪到1770年代,北高加索地区的一些民族及其领导人选择臣服于沙俄。俄罗斯势力进一步向黑海和亚速海挺进,在该地区的影响力显着增强。 1870年代至1820年代,俄罗斯开发了前高加索地区,哥萨克人和俄罗斯农民开始在此定居;对外,击败了奥斯曼帝国和伊朗,承诺保护格鲁吉亚,巩固了在北高加索的统治。 ,扩大了俄罗斯帝国的权威。

20世纪上半叶“政治帮派”的活动,很大程度上催生了几十年后地方分裂主义、恐怖组织的斗争方式。这些方法后来成为一些北高加索精英抵抗俄罗斯国家的基础。组织和意识形态的象征。

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这一时期在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的发展中占有特殊地位。大约从1988年到1994年,极端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和分裂主义政治运动逐渐将恐怖主义作为实现其诉求的主要工具; 1995年至2002年,国际恐怖组织积极渗透该地区,车臣、达尔富尔、吉斯坦、卡巴尔达-巴尔卡尔、印古什等地恐怖势力逐渐组织化、结构化,建立了暴力恐怖分子和分裂分子控制的“飞地”驻扎在俄罗斯北高加索地区的军队。

2002年至今,北高加索地区多个恐怖组织已融入国际恐怖网络。相反,它们极大地丧失了战略自主权,具体活动的操作空间也受到限制。入侵高加索的国际恐怖势力大多信奉所谓“萨拉菲主义”,意图在世界许多地区更广泛地扩张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扩大北高加索地区恐怖主义的社会基础。

二、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的历史进程

追溯到北高加索地区被俄罗斯吞并之初,一系列因素深刻影响了该地区随后的地区安全局势,例如制度化的分裂结构、分散的叛乱团体以及经常被归类为“阿布雷克”的个人抵抗。行为已经存在。此外,高加索山地人民传统文化、行为和心态的一些重要组成部分,如“羞耻文化”、全民军人的传统、掠夺的习惯、对“战利品”的崇拜和“血腥复仇”的习俗,也对恐怖主义产生负面影响。的发展产生了影响。

沙俄当局在巩固对高加索地区统治的过程中,肆意干涉当地民族传统,如严惩参与和协助“阿布雷克”行为的人、禁止阿塔里兹姆(收养和依附制度)等。 、违背当地待客习俗的“门票制度”的出台和实施等,对当地高加索山地人民的生产、生活和民族心理认同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然而,当局在对民众进行约束和限制的同时,却长期无法有效阻止抢劫和武装袭击。这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阿布雷克”行为成为高加索山区人民民族和宗教身份的“神圣”象征。作为伊斯兰化的象征,一些“Abreq”参与者甚至会被当地苏菲派伊斯兰教会众“封圣”。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高加索地区的暴力冲突主要以山地人民与哥萨克准军事组织之间的冲突以及“阿布雷克”的复兴为主。

因此,“阿布雷克”现象也成为随后高加索地区暴力恐怖行径的重要根源。现代恐怖主义,尤其是其行为逻辑的核心,与北高加索地区历史上的此类反抗和掠夺行为有着一定的传承关系。这些手段也直接或间接地融入了后来恐怖行为的实际框架中。同样,历史上的俄罗斯国家虽然使用军事手段打击山劫,但未能实质性削弱其经济、社会和思想文化基础。因此,在中央政治权力被削弱的时期,当地的“阿布雷克”行为往往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复兴”。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及随后的革命和内战期间,北高加索地区的暴力急剧升级。当时,许多接受过军事训练的高加索山地勇士返回家乡,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动乱。随后,苏联在1920年代至1940年代为稳定地区局势而实施的一系列地区行政区划政策均未能达到目的。相反,它们成为政治叛乱、土匪暴力和其他行为的滋生地。

在北高加索错综复杂的地区,想要在不触及任何一方利益的情况下完美、清晰地划定民族地区边界,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原因在于,从社会存在的角度来看,不断的领土重新划定和移民往往剥夺了当地居民所习惯的生活环境,破坏了当地生产、生活甚至生存方式的稳定;在社会意识层面,这些政策所引导的行为结果,民族意识形态并不总是符合某些群体的利益,有时甚至扭曲他们的民族和文化认同。这些深层次矛盾,加剧了各民族之间、对国家权力的普遍不满,激发了高加索山地社会最活跃分子的反抗精神,助长了对当局使用暴力恐怖手段,成为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严重的地区安全问题。 “孵化器”。

北高加索地区网络图片

1923年由谢赫·阿里·米加耶夫发起,有12000名穆里德人(阿拉伯音译,原意为“希望者”、“求道者”,后来专指苏菲派的一般学生))参加了“圣战”和政治运动。 1930年和1932年在集体化山区的土匪活动,最终引发了苏联大规模的官方军事清算,后来又在该地区催生了地下反苏浪潮。 “阿布雷克”行为等暴力形式也在一定程度上融入了这一时期的暴力政治帮派现象,并开始被赋予了明显的意识形态色彩,为高加索地区恐怖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埋下了伏笔。根据。

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后,由于某些原因,苏联党和国家与高加索山区人民之间的紧张关系进一步激化。 1941年9月至1942年3月,在宗教人士和其他部落首领的煽动下,车臣人和印古什人成功抵抗了苏联的国防动员计划。 1941年秋,伊斯莱洛夫和沙里波夫在当地发动反苏起义,次年初联手建立“车臣印古什临时人民革命政府”。

1942年,随着苏德战线逼近车臣印古什边境,当地反苏势力日益活跃。 8月至9月间,车臣山区几乎所有集体农庄都被解散。伊斯莱洛夫-谢里波夫起义持续进行,并获得了巴达耶夫、马加达诺夫、哈姆扎耶夫、伊斯梅洛夫、桑吉利耶夫、迪布泽利戈夫和马哈茂多夫等政治黑帮以及达吉斯坦马戈梅德·加吉耶夫的支持。根据反苏势力留下的备忘录,确实有人试图将纳粹德国视为对抗苏联党和国家的“战略盟友”。

因此,1943年至1944年间,苏联政府做出了将卡拉恰伊人、车臣人、印古什人、巴尔卡尔人等高加索山地民族集体“转移”(实际上是驱逐)到中亚的决定。这一政策和相关行动对有关高加索山区人民的民族认同和民族传统的维护构成严重威胁。高加索山区人民经历了康复和回归后,虽然当时恐怖袭击事件相对较少,但他们对民族性格遭到破坏的恐惧以及在异国他乡环境中生活的经历,使得包括暴力在内的因素在他们的生活中得以维持和强化。文化。该国山区人民的文化传统也播下了新的仇恨和冲突的种子。

在恐怖主义实践的形成过程中,社会文化、民族宗教的特殊性以及宗教的强烈影响占据着决定性的地位。然而,19世纪以来的历史表明,某些宗教及其强硬派别实际上并不是这些行为的主要动机,而更多的是恐怖主义行径的外在掩护。而且,强硬甚至极端教派引入的背后,始终有外部势力及其各种附属组织的支持。如前所述,历史经验也表明,北高加索地区恐怖活动激增往往与俄罗斯国内政局不稳定、战争和武装冲突(如针对车臣分裂分子)的爆发时期同时发生。在此背景下,暴力恐怖主义被其行为者视为抵抗战争的一种方式,将自己视为战争的领导者和对抗的参与方。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后苏联时代政治进程的发展和北高加索地区的社会变迁,该地区安全问题再次迎来新的演变。

20世纪90年代剧烈的政治变革和动荡,伴随着权力下放和“主权进军”的浪潮,出现了一些前党政领导人和前苏联军官(如杜达耶夫、奥舍夫、别帕耶夫、卡赫里马诺夫、卡赫里马诺夫将军等)。马斯哈多夫)和国家组织领导人(如马哈乔夫、努哈耶夫等)开始涌现。

而这些掌控该地区政治权力和经济命脉的新“精英”已经形成了一种认知:俄罗斯政府不会通过暴力手段来维持其政治秩序。这种认知转变进一步激发了反“主流”但仍深深植根于山地民族文化传统中的民族、家族、血缘群体的活跃社会关系,并围绕这些人物形成了以家族主义和庇护为基础的人群。关系。基石权力集团(如延达尔比耶夫、哈斯布拉托夫、哈奇拉耶夫家族等)。

尽管这些家族网络及其小型武装力量事实上不受联邦宪法控制,也不愿意受联邦宪法控制,但他们在形式上利用宪法及其所代表的新政治制度来夺取事实上的政治资源和目的。政治利益。而且,由于管控能力弱化、治理效率低下,就连俄罗斯联邦中央政府也不得不在当地寻求一些地区家族势力的支持,以避免北方局势出现根本不稳定和失控。高加索。这一政策意味着权力分裂的危险趋势,这在车臣(塔普氏族群体中)和达吉斯坦(民族联盟中)尤为明显。

与此同时,传统伊斯兰苏菲派与穆斯林原教旨主义(特别是瓦哈比派)之间的宗教冲突进一步加剧了地区安全紧张局势。第一次车臣战争(1994-1996)期间,激进原教旨主义者甚至组建了以沙特阿拉伯的巴萨耶夫、哈塔布为代表的强大武装力量。当时,激进的原教旨主义被赋予了革命和反叛的思想内涵。在北高加索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缺乏广泛而长远的前景,以及对当地腐败低效的政治领导机构不信任的背景下,这种意识形态实际上吸引了大量年轻人相信和加入相关组织。

一系列暴力恐怖活动的具体升级可以追溯到1991年,当时车臣试图通过所谓“伊奇克革命”脱离俄罗斯,开始驱逐和迫害俄语人口。随后,车臣激进武装组织领导的“肆意”恐怖袭击事件也开始蔓延,如1995年6月的布琼诺夫斯克袭击事件、2003年的电动火车爆炸事件、2004年的别斯兰第一事件、中学劫持事件等。而且,这一时期,在所谓“伊奇克车臣共和国”的控制范围内,也开始出现“人口掠夺”和类似“奴隶制”的前现代暴力压迫的死灰复燃。

俄罗斯警察在别斯兰一中劫持事件中救出了一名幼儿。网络图片

在这一时期的国际舆论环境中,车臣的分裂倾向很大程度上被描述为一种类似“追求完全独立、建立拥有自己武装力量的不被承认的国家”的东欧分裂主义。但实际上,自1999年以来,相关行动的最终目标已转变为在高加索地区建立“伊斯兰国家”,民族主义口号也被激进的伊斯兰主义所取代。

因此,在军事上击败车臣分裂分子后,威胁地区安全的恐怖组织的意识形态基础发生了转变——民族主义退居二线,取而代之的是伊斯兰激进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这与该地区传统的伊斯兰形式格格不入。信仰形成鲜明对比。尽管北高加索地区恐怖主义的总体意识形态基础中民族分裂主义成分依然突出,但已不再像前一阶段那样占主导地位。

现阶段,恐怖袭击的主要目标变成俄罗斯军队和执法机构人员、亲俄地区和联邦政府代表、俄罗斯南部行政实体的斯拉夫平民以及相关地区的基础设施。恐怖分子的目标之一就是吸引国际社会的关注,扩大恐怖活动影响力,向俄罗斯联邦中央和地区政治团体施加压力。考虑到恐怖组织外部资金渠道的建立和巩固,恐怖活动的目标之一显然还包括为国际恐怖势力高层投入资金辩护。

这些新的恐怖活动及其追求的目标,标志着大约从2002年左右开始并持续至今的“暴力恐怖主义新阶段”的形成。此阶段后,北高加索恐怖组织融入国际恐怖网络,战略自主性和行动能力显着丧失。

此时,恐怖活动的目标现阶段基本没有改变,但暴恐势力也开始试图通过广泛的伊斯兰化、利用从北高加索带来的极端宗教教义,扩大恐怖主义的社会基础。境外煽动宗教极端主义。主义情绪。其具体手段包括在当地居民中诽谤国家和政府,以“恢复公平”、“控制腐败的政治制度和政治精英”为由,鼓励以“萨拉菲派”为代表的宗教组织取代现实的宗教组织。现有的。政治管理机构。

显然,北高加索地区的恐怖组织在失去一定程度的自治权和历史传统特征后,开始在很大程度上依附于国际恐怖主义的目标和意识形态。一方面,恐怖分子目标和追求的变化也导致了这种“碎片化”;另一方面,暴恐势力“碎片化”、组织能力下降也与俄罗斯反恐特种部队在该地区的高效作战有关。 ,并与成功消灭该地区大多数恐怖分子领导人有很大关系。

三、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的根源和前景

当今俄罗斯社会各领域的变化发展以及内外形势的变化,引发深刻危机,直接导致安全问题和不稳定因素泛滥。这种现象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极其严重,对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构成严重威胁。

在此背景下,作为世界历史著名“火药桶”之一的北高加索地区想要完全和平地“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近几十年来,传统主义泛滥,暴力事件激增,使该地区的安全问题变得尤为尖锐和复杂。

北高加索地区安全问题普遍存在、不稳定因素持续升级,其深层次原因既有内部因素,也有外部因素。这两类因素共同反映了历史规律。在北高加索地区并入俄罗斯领土的历史过程中,这里的社会始终坚持传统主义。同时,这片土地在地缘战略上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共同的自然环境塑造了北高加索人民的生存资源和生命保障技术,并深刻影响了社会制度结构的形成。由此,高加索地区逐渐形成了整体的社会生活方式、经济活动类型和统一的社会文化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人们共享着共同的世界观、价值取向体系、心理素质、传统习俗、信仰以及社会关系形式和规范。正是在这个独特的社会文化空间中诞生了共同的白种人社会文化原型,它决定了白种人文化条件下集体社会主体所追求的目标以及赋予这一主体行为的意义。

从宗教问题来看,基督教历史上未能在北高加索地区扎根,特别是其宽恕精神未能深入人心;相反,“血仇”的习俗在这一地区广泛流传。伊斯兰教的传入实际上并没有带来意识形态和思维方式的根本变化,也没有成为唯一的“意识形态调节器”。它更多的是一种补充,通过所谓的宗教思想理论将民间伦理道德“圣化”,将传统“勇猛无情”的思想动机“合理化”。因此,在安全问题上,宗教的影响力其实比较小,而传统思想和习俗的动因则更为显着。

高加索地区居民的传统思维方式明显受到高加索战争的影响。如此重大的历史事件无疑会对社会文化产生深远的影响,任何思维方式都有其惯性。即使传统思维方式的源头被破坏,也不会导致这种思维方式很快消失。更有可能的是,这些特征会消失或被整合到另一个思维系统中。更准确地说,不是高加索战争本身,而是它带来的高加索山地文化、伊斯兰文化和东斯拉夫主流文化之间的互动趋势,以及20世纪的现代化进程,共同导致了世界格局的变化。高加索人的思维方式。微妙而缓慢的变化。

即使到了20世纪,北高加索地区的绝大多数人仍然坚守传统,保留着许多古老的社会结构要素。持续不断的古代和现代冲突一直造成社会紧张局势,但在上个世纪尤其明显。北高加索的许多社会结构和社会传统在沙皇时期和布尔什维克党领导的苏联现代化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演变。然而,苏联政府的“驱逐”政策为被驱逐的民族创造了“共同的敌人”,这实际上帮助他们保留和加强了自己的一些文化传统。随后的行政区划重组,成为地区关系复杂化、不稳定因素增加的新因素。

在后苏联的第一个十年里,俄罗斯国家无法维持对北高加索地区绝对权力的控制,严重削弱了国家的合法统治。一些传统的社会组织,特别是宗族亲属组织制度取代了它们,使许多传统甚至“前现代”的习俗得以复兴。因此,根深蒂固的传统主义文化决定了北高加索安全威胁的地域特征:多样化且难以根除。

这一现象的特殊性还源于高加索地区的地缘政治局势。从历史上看,北高加索地区并不是俄罗斯帝国和苏联的独立政策对象。它最大的战略价值在于提供了通往外高加索的通道,使帝国能够在该地区行使权力。现代地缘政治新形势一方面使俄罗斯“失去”了部分领土和资源,但也为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区的外交政策创造了其他机遇。例如,独立的外高加索国家充当一种“缓冲区”,有助于缓解俄罗斯和土耳其之间的潜在冲突。

外高加索地区独立国家的出现,使北高加索地区的局势发生了质的变化。如果说在19、20世纪可以说它位于国家的“后方”,那么现在它已经成为国家的“前哨”。因此,在当前条件下,这一地区承担着俄罗斯帝国和苏联曾经分散在北高加索和外高加索之间的地缘政治“负荷”,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俄罗斯的“名片”和“面子”。

现代形势下,解决俄罗斯在北高加索面临的安全威胁的任务也变得异常复杂。如果说在19世纪的高加索战争中,俄罗斯帝国面临着来自南北封闭的山区飞地的抵抗,那么今天的问题就在于实际上向南开放的山区飞地。由于格鲁吉亚的边界仍然对民族分裂分子和恐怖分子开放,而且格鲁吉亚当局对俄罗斯境内外敌对势力的态度模糊,这一事实继续加剧了这一困难。

地缘政治侵略可以通过多种方法实现。战争在不同时期广泛成为俄罗斯及其周边地区的主要“传统”工具。但是,自核武器的出现以来,直接的军事侵略几乎已经变得不可能,其他形式的侵略也开始被广泛使用,其中宗教扩张和族裔吞并占据了重要地位。

在过去的十年中,这种趋势是政治化伊斯兰教的传播超出了传统的存在区域。 1990年代初期,激进的伊斯兰教扎根于达格斯坦和车臣。这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通过以下事实来解释,即这些共和国在北高加索地区是伊斯兰最大的伊斯兰,那里有一个由绿旗领导的悠久的政治运动传统。但是,新瓦哈人是该地区出现的一种更激进的宗教趋势。自1999年8月在达格斯坦发生的事件以来,新瓦哈比主义已变得极为激进,并积极利用恐怖主义实现政治目标。

因此,需要强调的是,诸如在北高加索地区形成的抢劫系统,绑架或赎金的因素,在现代条件下,对圣战的历史呼吁已转变为内源性和外源性因素。作为国际恐怖主义的一部分,该地区现有的暴力恐怖组织试图扩大其作为非系统性地缘政治参与者的影响力范围,将该地区变成伊斯兰的飞地,并成为国际恐怖分子,武器和毒品的来源。因此,贩运者的避风港已成为北高加索地区民族宗教恐怖主义代表的安全威胁的条件。

在这种情况下,改善地缘政治状况并应对安全威胁的措施不仅应集中于攻击种族分离主义力量和恐怖主义行为本身,而且更重要的是要解决其背后的根本原因。因此,该地区安全治理的进一步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俄罗斯政府是否可以剥夺恐怖分子的社会基础,并实现积极的经济互动,稳定地改善社会治理以及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凝聚力以及北部的领导高加索。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该地区的基本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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