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花雀的叫声 汪曾祺:在北京和香港“遛鸟”

日期: 2024-10-07 10:02:43|浏览: 14|编号: 100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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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雀的叫声 汪曾祺:在北京和香港“遛鸟”

北京人遛鸟

文/汪曾祺

遛鸟者是北京起得最早的人。每天清晨,当第一趟公共汽车和电车发车时,北京的许多花园和郊区一些空旷、树木繁茂的地方,已经有很多人在遛鸟。他们手里拿着鸟笼,并用布盖盖上。他们慢慢地走着,随时轻轻地来回摇晃鸟笼。这就是“遛鸟”。他们有的步行而来,有的则骑自行车前来。他们带来的一些鸟被关在两个笼子里,甚至多达八个笼子。如果带了七八个笼子,就得骑自行车了。车把上、后座上、前、后、左、右都有鸟笼,排列得很好。看到他们平稳地行驶在通向茂密森林的小路上,非常有趣。车主骑在车上自然是非常轻松和满足,感觉神清气爽。

养鸟原本是清朝八旗弟子和太监的爱好。过去,“笼中提鸟”是对游手好闲、不从事生产的人的贬义词。后来,这种爱好蔓延到了一些勤劳的人身上,让他们得到了一些休息和安慰。我们经常可以在修鞋匠、卖豆腐的、马蹄摊前的小树上看到笼子里的鸟。这是他的搭档。不过,养鸟的人仍然多于上述人数,大多是50岁至80岁的人。其中大部分是退休人员,在职人员稍少。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年轻工人开始养鸟。

北京人饲养多种鸟类。一般来说,可分为大鸟和小鸟两类。大鸟主要是画眉鸟、百灵鸟,小鸟主要是红鸟、黄鸟。

鸟为什么要“走路”?禁止行走或吠叫。小鸟必须习惯关在笼子里,习惯嘈杂喧闹的环境。当它习惯了和人在一起的时候,它就会尽情地叽叽喳喳地叫。这样的驯化时期被称为“压力”。一只生鸟至少需要“压榨”一年。

让鸟儿学会唱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聆听其他鸟儿的叫声。因此,养鸟人常常聚集在一起,把鸟儿揭开,挂在不远处的树上,互相赛跑。鸣叫,这叫“鸟知”。养鸟人不仅彼此熟悉,而且还熟悉朋友鸟儿的叫声。由主人决定鸟儿应该模仿哪只鸟。画眉鸟或百灵鸟可以叫出几种“东西”。除了自己的叫声外,它还能模仿山喜鹊、巨喜鹊、伏天、魏泽子、麻雀打架、公鸡打架、猫喵叫、狗叫等。

我曾经看到一个画眉鸟的主人用录音机追杜鹃,试图录下它的叫声,以便他的画眉鸟可以模仿它。他追了五个早上(杜鹃在北京很少见),终于成功了。

鸟鸣的音色多种多样。有的宽阔明亮,有的狭窄高大;有些鸟很聪明,学得很快;有些人很愚蠢,一生只能诚实地打电话几次。有些鸟很害羞,拒绝轻易叫声;有些鸟儿很有竞争力,可以不停地叫一个多小时!

养鸟主要是听它们的歌声,但外表也很重要。大鸟主要要大,但也要​​大、匀称。画眉注重清晰的“眉毛”(眼睛外面的白圈)。云雀应该有大头和短喙。养鸟者对他们的鸟类有一套非常精细的审美标准,他们都认可这一点。

因此,鸟类的身份差异很大。一只生鸟(画眉或百灵鸟)价值两三块钱,甚至更少,而一只能唱十几首“旋律”的帅气小鸟价值一百五十元,相当于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技工。 。

养鸟是一项艰苦的工作。除了步行之外,准备鸟食也很麻烦。鸟类通常吃面条或小米面条,拌有蛋黄、牛肉——将牛肉烤熟,磨成细粉。他们还经常吃“活的食物”——蚱蜢、蟋蟀和玉米虫。

养鸟人看重的除了鸟本身,还有鸟笼。鸟笼分为圆笼和方笼两种。一般的鸟笼价值十、二十元,有的雕工精细,几乎是“鬼作”,价格贵得惊人。 --有些人不养鸟,但喜欢收集昂贵的鸟笼。鸟笼里最显眼的就是鸟食罐了。一对雍正青花鸟食罐已成为不可多得的珍品。

除了笼中的鸟,北京人还有一种养在“架子”上的鸟。所谓框架,就是一棵树的一个分支。饲养这种鸟的乐趣就在于训练它“射击”。养鸟人向空中扔一颗颗粒,小鸟就会飞起来接住它。有些人可以在一次飞行中赶上两个人。架子上饲养的鸟类一般体型较大,喙较硬,如锡嘴喜鹊、交嘴喜鹊等。因此,过去北京有“鸟在笼子里”的说法。

香港鸟类

文/汪曾祺

早上九点,我在欢乐谷散步。香港人起得很晚,商店要到十一点才开门。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少了,车也少了,所以比较安静。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鸟笼。这个鸟笼的底盘只有一本32克拉的大书那么大,有两层,做工非常精致。这种双层鸟笼我还是第一次见。楼上楼下,各有一个绣眼。香港的绣眼好像比内地的要小一些。他走得很慢,几乎就像在走路一样。

香港人走路速度很快,总是很匆忙,好像在赶着做某事。在香港,看到这样一个闲人遛鸟,我觉得很奇怪。至少他现在有空——也许一个小时后他就会很忙。他正在遛鸟,虽然在高楼林立的狭窄人行道上遛鸟有点滑稽。而且这个时候遛鸟也有点晚了。 ——北京的遛鸟人早早走完回家了。难道香港的鸟儿也起得晚吗?

在香港街头遛鸟的时候,大概只能用这么精致的双层鸟笼了。

像徐州人那样是不行的。 ——突然想起徐州人遛鸟。徐州人把百灵鸟养在很高的笼子里,有三四英尺高(笼子里的“架子”也比北京高很多)。他们无法用手搬运,只能用一根磨得非常光滑的枣木杆作为肩担来驮鸟。拎着笼子。或者两个笼子,或者三个笼子,或者四个笼子。这种鸟步只能沿着旧黄河岸慢慢进行。如果你在香港,提着这么高的鸟笼,这么慢地遛鸟,肯定不行。

我告诉张欣欣,我在香港看到一个人遛鸟,她说:“这种事你注意点!”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隔海相望的大屿山,我早上醒来,听到斑鸠的叫声。艾吾同志正在散步。他停下来听了听,说道:“斑鸠。”他的心情很遥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又没有感觉到。

住在大屿山,晚上就听到蟋蟀的叫声。

离开香港前,有记者拉住我,问我对香港的看法。我当时太匆忙,没来得及细说,就说:“头晕目眩,不知所措。”我还说在香港听到斑鸠和蟋蟀的叫声,感觉很亲切。她问我什么是斑鸠,我只好模仿斑鸠的声音,她连连点头。也许她听不懂我的普通话,也许她真的不熟悉斑鸠。

香港的鸟类很少。天上几乎没有飞鸟,也听不到乌鸦和喜鹊的叫声。不过,宴会上几乎都有烤雀和烤鸽子。香港的餐馆那么多,每天要吃掉多少乳鸽啊!这些草雀和乳鸽是从哪里来的?对于一些香港人来说,鸟是用来吃的,而不是用来看或听的。

随着城市的发展,鸟类的数量将会减少。北京太庙的灰鹤、宣武门城楼的雨燕现在已经没有了,但希望有关领导在搞城市建设时注意保留更多的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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