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线历险记

日期: 2024-04-06 13:14:08|浏览: 100|编号: 43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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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线历险记

9月27日清晨,出理塘后行驶在海拔4000多米的毛垭大草原上,天气晴好,风和日丽,一切都那样令人愉快和轻松。我却没有想到,这会是这次自驾游最艰险的一天。

一路向西,海拔继续攀升,远处天际是连绵的雪山,草原上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映着湛蓝的天,在淡绿色草原上呈现出一条蓝色的河流,我在心里叫它――蓝色天河,一条流淌在高原上的河流,一条如此接近天空的河流。

蓝天白云下,牧民的黑色帐篷和成群的牦牛散落在草原之上,牧民的孩子在帐篷边向过往的车辆招着手,高原的壮阔和美丽使我时常忽略了路面上的坑坑和洼洼,在不愿收回视线的张望中伴随着剧烈的颠簸,我忽然体会到:有的风景可以用镜头和相机去记录。有的风景却只能用眼睛和心灵来体会。

行进之中,一辆来门成都的越野车追上了我,车里坐满了户外男女,他们向我友好地打着招呼,并排行驶聊了几句,相互致以祝福。

又一座海子山出现在面前,山脚下两个海子很美,在阳光和云朵的投影中不断变幻着翡翠色、墨绿色两种颜色,诉说着沧桑和美丽。

下到了山脚下,沿着河谷继续前行,不久道路变成了土路,看见昨晚在汽修厂遇见的那两辆广州的车正在避让大货车,意外的相逢使我颇感诧异。

昨晚到理塘已经天黑,在我找到理塘最大的一家汽修厂检查车况时,遇见这两辆广州过来的车,其中一个哥们很热情,给我介绍了一家格萨尔王度假村,条件不错,价格也便宜。算昨天白天已经三天没洗上澡了,洗完澡,晚饭吃了4碗米饭,这是最近几年来吃主食最多的一次。然后,在街头找到了一家感觉很脏的网吧,只为了写下9月26号的Blog。

早上出门时广州的车已经走了,不想在这里又碰到。那个豪爽的哥们叫阿彬,他交给我一个对讲机,让我和他们编队前进,于是我的车排在他们后面一起前进,阿彬在对讲里嘱咐大家要讲普通话,以免我听不懂,其实广东话我倒是能听懂个6、7成。

继续前进,峡谷山势愈发险恶,道路因为施工,路况也愈发的糟糕,一路的翻浆路、搓板路,为避开修路地段,有时还需要下到河床中颠簸前行,底盘不断地托底。在一处繁杂的碎石路口,头车在问路时竟然遇到有人介绍说:尚未竣工的隧道里可以走,但里面全是钉子,每辆车给500块钱,他们可以把钉子捡了让我们过。大家在对讲机里异口同声地拒绝了,继续在施工便道上走“双边桥”、“单边桥”。

好容易上了柏油路,正在高兴之时,只见公路上堵了长长一串车,头车去前面打听,带回噩耗:变通管制,由于施工铺路,要等到晚上7:OO才通车,而现在是中午12:22分。

在车龙中看见前几日遇到过的北京穿山甲那两对儿,不禁调侃道:以为你们都到拉萨了。他们也是一脸无奈,而且他们行程中的措普沟也去不成了,当地藏族兄弟在群起阻拦旅游车辆进沟。

解甲卸鞍,就地休整。看着地图,算着时问,今天耽搁一天,去然乌、波密的时间就更不保险了,原来川藏南线进藏、青藏线出藏的计划时间不够取消,只好改成川藏北线返回成都,再赶去深圳开工。打电话给穿山甲大哥,得知川藏北线的路况也不乐观,还必须留出一两天的时间以备堵车断路。

整个下午,众多的越野车随着铺路的进展渐渐都挤到了车龙的最前面,紧咬着铺路机向前蠕动,大客、大货慢吞吞的尾随。

17:55,经过漫长的等待,白白耗费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长长的车龙终于蠕动着正式走上了施工便道,在漫天尘土中行驶了十几分钟后终于上了一段柏油路,前面几辆越野车飞快的消失了,我的车不仅在两辆广州车,也在堵车后集中的十几辆车组成的梯队中居于最前列而成为了头车,一路畅快地前进了几十公里,渐渐我发现只有和将来的隧道相连的道路在加宽、整修,而从峡谷、山上绕行的老川藏路则完全处于失修、残败的状态,有的地方甚至不能对向会车。

正在庆幸能尽快赶路,争取早些到达二道班温泉时,拐过一个急弯,我的心一下就凉了。

峡谷中狭窄失修的碎石土路上迎面开来了一队长长的军车,狭路相逢,双向都是长长的车队,死死地堵在半山腰的土路上,一边是奔腾翻滚的汹涌江水,一边是陡峭险峻的山林。我下车时,从军车上也下来一位戴着车队长袖标的中校军官,阿彬也跑了过来,大家互相聊了几句,错开两队长长的车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两头肯定还不断有车赶到……

我们在外道,数量比军车少,军车体积大、数量多,只有我们想法避让才能疏通交通。我和阿彬带头把车挪向稍宽的地段,军官帮我们指挥着,车尽量贴近悬崖,我的外侧车轮离悬崖不到10cm,扳回内侧后视镜,勉强够军车擦身而过。一些军士长和战士去动员我们后而的车辆避让或后退,我和阿彬指挥另一辆广州的车向悬崖挪车。

经过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努力,军车队伍缓缓开拔,驾驶室里的战士稚气未脱,却开着庞大的军车,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车队中我一眼就看见一辆酷似悍马的军车,以为是前两年车展见过的东风铁甲,但“悍马”过来时车头上标示的却是“猛士”二字。

军车终于过完,后面的十余辆地方车也陆续过去,我们可以再次继续赶路了。此时天色已暗,不多远又开始攀爬一座大山,我们在暮色中爬上了山口,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山巅,山谷深处蜿蜒着一条小河,河畔隐约着几幢藏民居――这情景我在《国家地理》里看见过。

下山时天黑的很快,我尽量靠近道路内侧,尽量离黑暗中深不可测的悬崖远一点,道路全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土路,还不时有巨大的水坑和土堆,因为赶时间,我的车速相对快,在这样的路况行驶有点像越野拉力赛。盘旋在山路上,我从后视镜里发现仅有对讲机里和我保持联系的那两辆广州的车跟着我,别的车不知是否还堵在后面,还是没跟上来,无际的黑暗中只有我们三辆车的微弱灯光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道路没有尽头,路况极差,渐渐下到谷底,灯光所及处只有堆积在坑洼道路两侧的巨大石块,没有一户人家、一盏灯火,这条残败的公路仿佛是被遗弃在黑暗世界的险恶角落里一样。

我揣测着如果今天没有接受阿彬的邀请同行,而是单车独行,此刻自己会是什么心境。在网上不止一人撰文曾在巴塘遭遇劫匪,不想今天因为遭遇修路、堵车,偏偏在深夜跋涉在这一段路上。正想着,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盏极其刺眼的车灯,在我的车扬起的尘土中快速的向我接近,我从车灯判断出这是一辆摩托车,因为土路尘土很大,阿彬他们两辆车和我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只在转弯时才能看见他们的灯光……我关低音乐,在对讲里问阿彬有没有摩托车超车,问了几遍终于在嘈杂的信号中听见阿彬回答:“没有!”我愈加觉得奇怪,这一路没有岔路没有人家,这辆摩托从何而来?我打算保持着车速,不让摩托车超车,尽量将其挡在车后,大概有10分钟时间,我能想象黑暗中峡谷深处一辆越野车和一辆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碎石路上风驰电掣着的情景,后视镜里除了摩托车的灯光,早已不见了阿彬的 车灯光,对讲里也听不见阿彬的广东话。

后面的摩托车终于超了上来,两个面目凶悍的汉子盯着我看着,我迎着他们的目光也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并行了片刻,他们加速向前冲去,尘土在车灯的光线中弥漫,我减速慢行,伸手从副座下拿出防身的家伙,等待着应变不测。时间一秒一秒地在弥漫的尘土中随着车轮转动着,渐渐尘土消散了,摩托车像是淹没在黑夜中一样,不知去向。

车灯射穿着黑暗,公路撕扯开大山,颠簸中继续放慢速度,每过一个弯道都小心翼翼,不知将会出现什么状况。终于,对讲里传来阿彬的呼叫,又过了一会儿,可以看见他们的灯光了,对讲里已经没有他们热闹的调侃,阿彬的语气在黑夜中变得很沉重,我们保持着较近的车距,在黑暗的峡谷中蹒跚行进着。

爬上一段小坡,车灯照亮的光区中赫然出现了一辆破旧的越野车,细看还有几辆摩托,大概7、8个人簇拥在路边,在灯光中向我张望着。

难道传说中巴塘路上持枪劫车的劫匪真的出现了?!

我不及思索,脚上继续轰着油门,迅速搜索着万一遭遇不测却能闯过去的空隙。离这帮人越来越近,我能看见他们的表情,只是他们手里没有家伙。后视镜里阿彬他们的车也陆续爬上坡,车灯把面前照得更亮,我看见了刚才骑摩托的那两个凶悍的大汉也在前面的车群里,更近了,我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握着防身的家伙,随时准备猛踩油门。我和他们的目光接触着,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经过这帮人身边时,周围寂静无声,就连引擎的声音仿佛也消失了。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们三辆车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通过。

我们又驶进了黑暗中,峡谷里依然是没有尽头的路,阿彬终于在对讲机里开始讲话,说GPs显示巴塘还有多少多少公里。

不知今晚的路途中还会遭遇到什么……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路开始变窄,右边出现了一座桥,我点了一脚刹车,正用对讲机问阿彬他的GPS上指示该上桥还是直行时,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携着碎石尘土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落,猛然砸落在离我车头一两米被车灯照亮的路面上,好险!不点这脚刹车就正砸在我的车上!虽然吓了一大跳,我还是没有慌乱,由于担心坠石,我一面绕过坠石加速冲过去,一面在对讲里告诉后车有落石快速通过。车到桥头才发现桥只有一半,忙打轮回到原路,黑暗中不知山势如何,只好一路狂奔,路面忽高忽低,车不时腾空跳跃,要在平时早该心疼不已了,此时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有后面两辆车跟着我疾速行驶,逃离这危险地带。

剩下的路依然一路的水坑、土坎儿,以致于我通知后车时,从“注意!注意!有水坑(坎儿),减速,靠右(左)行!”在无数遍重复后变成“水坑,右!”、“坎儿!”“还坎儿!”、“连环坎儿!”。

子夜,终于平安的到达了巴塘,正赶上巴塘全城停电,只有路边一家叫做w的宾馆(不知为何叫w)自己发电,灯火通时,下午堵的车不少也已经出现在这儿了。

穿山甲大哥的另一个司机今天也带一车人赶到了巴塘,他比较详细地告诉了我北线的基本路况,我心里有了个底儿。

在宾馆的餐厅里见到了两国现广州车上的10个兄弟姐妹,阿彬和岁数稍大的另一辆车的车主(有很专业的相机)告诉我,他们每年都来,已经7、8趟了,以后还会再来,令我羡慕不已。

他们计划明天6:00出发,晚上赶到八宿。而我明天很可能在邦达就要转北线往回返了。

第二天我继续孤车上路。

此后,我从巴塘、芒康、左贡、邦达,从邦达转上川藏北线,昌都、江达。再由江达、德格、新路海,再次穿越金沙江峡谷,翻越川藏第一高第一险的雀儿山。经新路海、马尼干戈、甘孜,到达炉霍。过炉霍、道孚、八美至丹巴。在丹巴柯峰与我会台。我俩一起从丹巴出发,经小金、四姑娘山、都江堰,最后返回成都。

1O天的川藏线,10天的艰险,其中有那么多的酸甜苦辣可以回味,那么多的兴奋刺激可以激动。每当在都市中游走,我常常会想起理塘一巴塘的惊心动魄,也偶尔会想起穿越兔儿山隘口的情形,当时天色已晚,公路上没有一人一车,隘口外云层低垂,

穿越隘口时,天空突然呈现出绚丽的色彩,绚烂的天空下是一片辽阔的草原,笔直的草原公路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尽头。那个时候,我仰望天空凝视大地,感觉天地之间只有我独自一人,孤独地站立着,感受着聆听着这奇美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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