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周刊丨旧衣回收，行业探秘：三成可出口，冬装运往东南亚，夏装很受非洲欢迎
半岛全媒体记者 王丽萍
这是一个与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却无人关注的小生意，如今却在悄然创造着可观的经济效益。
11月14日，青岛市城市管理局发布公告，要求拆除全市58个使用不正常、长期无人管理、无人维护的废旧服装回收箱。这一公告揭露了行业现状的一角，也反映出我市旧衣回收行业的一些变化。
2014年旧衣回收箱如雨后春笋般涌现，2017年前后市场混乱，2018年智能回收箱相继推出，如今行业已出现上门回收、门店回收、小程序线上下单等多样化回收模式。众多民间、个体力量纷纷效仿，青岛旧衣回收行业竞争愈发激烈。高峰时期，仅旧衣回收箱就超过4000个。
“进入这个市场的人越来越多，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这其实是一个行业发展的正常路径。”从事旧衣服回收行业10年的王龙说。
“这个行业现在正处于大洗牌阶段，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中国工业节能与清洁生产协会专家曲瑞菁说，几年前，旧衣回收企业的“生存法则”是比谁回收的多、谁分拣的多、谁出口的多。“现在则比谁没换手机号、谁还在圈子里。总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青岛首家旧衣回收店开业
“一家四口攒了不少不穿的旧衣服，放在家里占地方，扔了又可惜，在这里可以换点钱，卖得越多越好。”11月22日下午，在泺口路一家旧衣回收店，宾县路居民80岁的林秀琴看到用3大袋衣服换来了3元钱，心里很满足。
王龙今年10月才开了这家店，这也是青岛第一家专门回收旧衣服的店，店里还收旧鞋、旧帽子、旧床单、旧被套等。“店开张至今，我来过十几次，有时一天两次，就当锻炼一下身体。”林秀琴从家走到这里要20多分钟，但她乐此不疲。
当天正值小雪节气，虽然有些冷，但来处理旧衣服的人络绎不绝，有开车的情侣，有拖着购物车的老人，还有不少人拎着大袋子。居民们直接把丢弃的旧衣服送到店里，价格是每公斤1.2元；店员会上门收取，价格是每公斤0.6元。
市南区金门路上航路3号居民正在使用爱回收智能回收箱
王龙的门店每天回收旧衣服约700公斤，每月约20吨，95%的旧衣服都是居民自己带进来的。“以后我们要真正把上门回收变成现实，一半旧衣服要靠上门回收，一半要靠店里送货上门。”
“这个月我刚把公司400多个传统旧衣回收箱卖掉，主攻门店回收，计划明年再开一家分店。”从事旧衣回收行业10年来，王龙一直顺应行业发展不断调整、改变。
“旧衣回收市场发展到今天，也经历了很大的变化，最开始是传统回收箱占据主导地位，后来随着这个行业的利润被更多人看到，更多的力量加入进来，旧衣回收也从原来的公益属性，变成了现在的纯商业行为。”王龙坦言，以前旧衣免费回收，毛利率能达到50%；现在收费回收，毛利率也在30%左右。
虽然不愿意透露具体的年收入，但王龙最近已经认识了10多个想和他一起开店的合伙人。
11月14日，青岛市市政管理局发布公告称，为规范岛城生活垃圾处理设施设置，市政管理局对全市废旧衣物回收箱进行了普查，对无法正常使用、长期无人看管的回收箱进行了拆除，本次共拆除58个废旧衣物回收箱。
这一公告体现了行业的某些变化，似乎也验证了王龙的决定。
赚到第一桶金后，也经历了“爆红”
2014年，王龙偶然进入旧衣回收行业，没想到，自己提前抓住了行业发展的机遇。
“最开始我们确实向云南贫困山区捐赠了旧衣服，但在收衣服的过程中，我发现捐衣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王龙发现，随着捐赠旧衣服的数量越来越多，受助者会列出自己需要的衣物清单，比如孩子多大了，需要上衣还是裤子等等，这就导致很多收来的衣服都剩下很多，增加了整理的工作量。
“当时青岛还没有专门整理旧衣服的工厂，南方发展得比我们早，借助南方的经验，我和同行们开始整理旧衣服，后来我们逐渐发现了商机，逐渐从捐赠转为做生意。”
一年后，青岛市城管局出台了《关于全市建立废旧服装回收体系的通知》，要求“各区要以公共废旧服装回收箱的形式，设置指定废旧服装投放点，供周边居民分类处理其废旧服装。专业公司对收集到的废旧服装进行统一回收、分类整理，对较新的服装进行清洗消毒包装后，无偿捐赠给公益组织；对不能使用的服装，进行分类处理后，提供给厂家再利用。”
此后，市南、市北、李沧、城阳等区相继设立旧衣回收箱，共计672个。
来自崂山区的9吨旧衣服停在服装回收厂等待卸货。
据当时相关负责人介绍，该项目的初衷是为了垃圾分类，完善回收体系。青岛每年产生约1万吨废旧纺织品，如果简单地将废旧纺织品埋入地下，需要几百年才能降解，焚烧又会造成空气污染，因此回收再利用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2016年，趁着政策利好，王龙成立了青岛海沧环保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以50个旧衣回收箱开始扩张业务，在回收旧衣的同时，还购置了旧衣回收箱，迎来了旧衣回收市场的“黄金期”。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看到了回收旧衣服所带来的利润，开始大量设立旧衣服回收箱，导致市场一度混乱。
“甚至有不少外地人不通知主管部门就来青岛投放废旧衣物箱，破坏了原有的规定和平衡，甚至出现过一个小区有多家公司回收箱的情况。”王龙说，一些小公司不能及时清理旧衣服，导致废旧纺织品泛滥，也引发了居民的不满。
为了行业健康长远发展，2017年，旺隆公司等全省12家旧服装回收企业成立了山东省废旧纺织品综合利用战略联盟，挂靠在山东省循环经济协会。其中，青岛5家企业占据青岛废旧纺织品行业约97%的市场份额，共计投放旧服装回收箱3000余个。他们规范青岛废旧纺织品回收市场，对占道经营或违规摆放的回收箱一律回收、拆除，首次摘下“慈善”大旗。
旧衣服正在卸载
“没必要。”由于国内经济发展，旧衣捐赠需求越来越小，旧衣回收已经失去了公益属性。王龙坦言，城里能看到的旧衣回收箱，都是企业或者个人的，属于商业行为。
也正是在那一年，王龙接触到了当时非常先进的智能回收箱，它不仅能回收旧衣服，还能对纸板、玻璃、塑料、金属等进行分类回收。一次偶然的机会，王龙跟随行业前辈到东莞考察，结识了当时智能垃圾分类的领先企业小黄狗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唐骏。
“我听‘大佬’讲了两个多小时，虽然心里很疑惑，但还是被他的商业模式深深打动了。”回到青岛后，王龙干脆把公司业务交给合伙人，2018年他只身前往东莞，加入了当时只有十几个人的小黄狗团队。
“我主要做营销和开分公司，跑遍了全国各地，对垃圾分类的认识在不断改变，经验也在不断积累。”王龙认为，参与上海、广州、深圳、重庆等地分公司的成立，为他回到青岛继续从事这个行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和家庭，王龙2019年初回到青岛，成立了小黄狗青岛分公司，并在青岛安装了首批约400个智能垃圾回收箱。不料，小黄狗母公司破产，经营公司仅半年的王龙就参与了拆除垃圾桶和善后工作。
好在，传统合伙人经营的旧衣回收箱生意从未停歇。辞职复工后，王龙经历了疫情、经济下行的风风雨雨，发现通过回收箱接收的旧衣数量在逐渐减少。“2016年，旧衣回收形势好的时候，600个回收箱平均一天能回收两吨旧衣。后来，随着回收箱逐渐增多，收衣量逐渐减少，降到一天1吨，再到两天1吨……”
光有箱子还不够，我们还需要送货上门服务
“进入这个行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以前只要有一个箱就够了，但现在情况在改变，服务也必须跟上。”王龙注意到，在小黄狗智能回收箱撤下后，青岛街头又出现了另一种智能回收箱——爱回收·爱雷雷智能回收箱。
爱回收爱类分青岛城市经理王献忠介绍，公司2021年进入青岛，先在李沧区布局，目前已覆盖即墨、城阳、李沧、市北、市南等区29条街道，共计投放智能回收箱1870个，预计今年年底将达到2000个。
居民将旧衣服送到旧衣服回收店
可以说，之前的小黄狗为爱回收、爱类分的入驻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当时我们设置的一些点位、线下，他们可以直接使用。其实最重要的是用户习惯，早期我们投入至少10块钱来培养一个用户习惯。”王龙说。
王献忠介绍，他们的智能回收箱对所有可回收物收费0.8元/公斤，10元可提现到微信币，目前每天回收量在130到160吨，其中废旧衣物约40吨。
11月24日，居民刘新刚在市南区金门路街道上杭路3号智能回收箱前摆放衣物。自今年8月底智能回收箱在社区安装以来，他经常从家里带旧衣服、纸板过来，最多一次能拿到17元一大袋衣服。目前，金门路街道共有42个智能回收箱，每个箱日均回收量约60公斤。
距离这个智能箱不远，金门路4号有一个传统的旧衣服回收箱，长期被居民忽视。“现在很少有人往这个箱子里放旧衣服了。”刘新刚说，“我们不知道它设在哪里，之前好几个箱子都被人收走了。”
金门路街道金门路4号传统回收箱无人问津
除了智能回收箱，上门回收也越来越受到居民的欢迎。
11月16日下午2点半，王龙所在的门店接到了上门收衣的预约电话——市北区铁岭路2号。“从居民发来的照片看，衣服数量大概有20公斤。”负责上门收衣的店员杜红说。
下午2点，杜红带上运动相机，带着蛇皮袋和秤，驱车来到居民家中，杜红负责将门口收集到的衣物打包、搬运，运动相机全程记录下来。
走进居民家，眼前是一座小山般的旧衣服堆。屋主杨志松准备把房子出租，整理出不少旧衣服。“以前我把旧衣服基本都扔了，可惜了。现在这样也好，一方面省时省力，另一方面还可以回收利用。”杨志松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请人来他家回收了，前两次他一共收集了400公斤。
当天一共收了30.4公斤旧衣服，杨志松收了18.2元。杜红当场转账，把三袋衣服从5楼搬到车上。“这真的是一份体力活”，杜红说。
当然，互联网时代离不开线上平台的旧衣回收业务。在支付宝搜索“旧衣回收”，会检索到约30个相关小程序。记者尝试点击排在第一位的小程序，其中显示，衣服的最低回收价格为3件，回收价格为每公斤0.2元。服务模式为快递员上门提货，合作快递公司包括京东、顺丰、德邦等。
工作人员正在称重居民带来的旧衣服
记者填写了地址、送货上门时间、手机号等，准备了5件旧冬装。两小时后，京东快递来取衣服，但旧衣服需要带回去称重后再报到平台。快递员透露，他们收的衣服全部发往东营。这项服务推出很久了，但用的人很少，快递员每单几乎没有补贴，所以大家的积极性不是很高。
据业内人士介绍，目前经营网络旧衣回收的公司多为全国性企业，一般与快递公司合作，并给快递公司佣金，目前山东省尚无比较成熟的网络旧衣回收公司。
最终，记者的5件冬装通过网络平台以0.37元的价格兑换成功。
旧衣服出口支撑整个行业
自从旧衣服回收业务开展以来，人们发现，无论线上还是线下，旧衣服送走后，他们都是“蒙在鼓里”，最多能看到旧衣服从回收箱到仓库的过程，但最终去了哪里、如何处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青岛回收的旧衣服都到哪里去了？王龙透露，前端回收环节收集的旧衣服最终都运到城阳的旧衣服分拣公司，他一般两天送货一次。
在一家服装回收工厂里，工人们正在卸下旧衣服并送往分拣线。
11月20日，一家旧衣服分拣公司负责人朱有恒介绍，公司有冬装、夏装两条分拣线，公司现在主要运营冬装分拣线，每天分拣量在15吨左右，其中3吨来自青岛地区，其余来自全国各地。
这天，一辆满载9吨旧衣服的货车从崂山区抵达该公司，旧衣服被送入分拣线，6名分拣员将它们分为上衣、裤子、羽绒服、夏装、外套等，每一类又根据材质和款式进一步分类，如裤子又分为牛仔裤、尼龙裤、直筒裤等，同时还根据新旧程度分为A货和B货，总共有70多个小类。
符合标准的衣服经过分类压缩打包，每袋重约100公斤。如果衣服在分拣线上不符合各种分类，就会被输送到传送带末端，成为废旧纺织品，运往下游加工厂，制成棉纱、无纺布、大棚保温毯、路基布、填充料、隔音棉等。
爱回收分拣工厂的工人搬运分拣好的旧衣服
朱有恒介绍，青岛每年产生1万吨废旧纺织品，其中约70%是废旧衣服。经过处理合格的衣服会出口，冬装出口到一些东南亚国家，夏装出口到非洲。货物大约每个月发一次，每次约22吨。
“青岛每年产生7000吨旧衣服，其中30%可以出口，也就是2100吨，这里成为青岛乃至全国旧衣服回收除了环保再利用之外的主要去向。正是这30%出口带来的利润，养活了整个旧衣服回收行业，推动了废旧纺织品的环保利用。”朱有恒说，出口利润几乎占了整个旧衣服回收行业利润的100%，这些利润应该平均分配给后端的回收、运输、回收等环节。它不仅从中赚取利润，还要处理旧衣服可能产生的垃圾。“这就像是淘金，金子留着了，沙子也要处理。”
旧衣服回收作为环保产业，支撑着数千亿元的市场。据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估计，我国每年在生产和消费中产生的2000多万吨废旧纺织品中，回收利用率不足10%。如果这些废旧纺织品中有60%能够回收再利用，一年所能提供的化学纤维和天然纤维，相当于节省了1880万吨原油。
服装回收分拣工厂工人正在打包分拣好的旧衣服
直观的看，旧衣回收、分拣、出口整个产业链就像一个葫芦。葫芦底下是旧衣回收环节，也是整个产业的根基和生存之源；各种形式回收的衣服聚集在中间的分拣环节，是葫芦的腰部；分拣工厂分拣、包装出适合出口的货物，是葫芦的上腹部；最后出口到国外，是葫芦口；海外市场是“龙头”，也是整个产业链中利润率最高的地方。
不过，多位业内人士表示，受疫情、国际形势、国外需求变化等因素影响，今年旧衣出口量有所减少，而随着行业内向型发展，供给也随之减少。“可以说供需双方都紧缺，仿佛行业进入了寒冬。”青岛海顺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负责人张登友介绍，相比2017年的良好形势，今年该公司旧衣出口量或将下降一半左右。
面对行业竞争，开拓外销市场成为王龙追求职业发展的一条道路。
王龙在非洲内罗毕的摊位上。这些旧衣服全部来自中国。
早在2022年10月，王龙就和几位产业链合作伙伴一起去了非洲，在那里考察了三个月。“从肯尼亚蒙巴萨进港后，我们到达了其首都内罗毕，我们合作伙伴的摊位就在内罗毕。”王龙说，摊位就像一个仓库或厂区，面积大约有8000平方米。由于中国人不能在非洲从事零售，那里的摊位只能在收到国内的货后批发给当地的经销商。经销商按吨买入衣服，按件卖出，摊位赚取差价。
王龙以青岛一家旧衣服分拣公司为例，他们把一吨旧衣服以5000元左右的价格卖给宁波或广州的出口公司，出口公司赚差价后再卖给非洲，到非洲经销商手里，一吨旧衣服的价格在7000元到8000元之间。“因为中国衣服颜色鲜艳，在非洲很受欢迎。”
王龙考察非洲旧衣出口市场
王龙说，以前非洲只有比较富裕的人才能买得起进口二手衣服。但随着当地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买得起进口二手衣服。他到非洲市场考察市场，就是为了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一旦这条产业链打通，我们公司的衣服就可以从前端直接运到后端。”
王龙在非洲
在非洲考察期间，王龙感触最深的是发展差距。他对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印象深刻。“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还是二手服装的进口国，但改革开放快速发展后，我们已经从二手服装的进口国变成了出口国。”与此同时，在非洲开摊的人越来越多。在国外需求变化不大的情况下，货物分流现象严重，导致国外摊位竞争加剧。“我感觉这个行业整个产业链都是错综复杂的”，王龙说。
王龙讲述考察非洲市场的经历
>>>后记：行业内卷，求生存
经过多日的采访发现，“挣扎求生”是旧衣服回收行业当前的主旋律。
“现在这个行业正在大洗牌，优胜劣汰，才能生存下来。”中国工业节能与清洁生产协会专家曲瑞菁说，几年前，旧衣回收企业的生存法则是谁回收的多、谁分拣的多、谁出口的多。“现在则看谁没换电话号码、谁还在圈子里。总之，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近3年来，各种原因导致旧衣服出口大幅下降，与此同时，国内废旧纺织品产生量也随之减少。“此前，我国每年产生废旧纺织品约2600万吨，其中旧衣服占5%，最高时能超过20%，现在不超过2000万吨，总量减少了，所以旧衣服的数量也在减少。”曲瑞晶说。
“除了国外市场的分流，国内几家废旧纺织品回收行业也深受环保限制、财税政策等因素影响。”曲瑞菁表示，从资源节约和综合利用的角度看，废旧纺织品回收主要有四种方法：原衣利用、物理法、化学法、能源利用。以物理法为例，由于飞机制造、建筑等行业产能萎缩，隔音棉、擦机布等需求量减少，同时由于生产过程中会出现粉尘、静电等，应急管理十分严格，因此机械废旧纺织品处理量也在减少，化学减量项目根本无法实施。曾经风靡一时的能源利用法，也难以独自生存。过去，发电厂会将废旧纺织品制成的燃料与煤混合燃烧，由于煤价下降，混合燃烧废旧纺织品需要一定的环保成本，因此废旧纺织品作为辅助燃料的市场行情并不看好。以上原因导致大量废旧纺织品堆积如山。
回收市场也面临困境，一些地方政府对垃圾分类的引导资金不足，导致回收箱摆放的地方不足。“这个行业各个环节环环相扣，相辅相成，回收体系支撑利用体系，利用体系滋养回收体系，如果利用体系不健全，回收体系就会崩溃。”曲瑞晶说。
2022年，国家发改委等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废旧纺织品回收利用的实施意见》提出，到2025年，初步建立废旧纺织品回收体系，回收能力大幅提升，废旧纺织品回收率达到25%，废旧纺织品再生纤维产量达到200万吨。
“据我了解，目前这套标准体系的建设处于停滞状态。”曲瑞晶说，“建立废旧纺织品回收体系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需要从顶层设计上重新定位。比如，废旧服装的管理职能是城市管理的一部分，必须遵循回收、综合利用、能源利用的基本原则。”
“这条路很长，也很艰辛。”曲瑞晶说。
“我计划明年开100家店，虽然现在行业不景气，但我对青岛市场还是抱有希望的。”王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