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30年：千万养宠人值得一部好综艺
“好宠物”
◎天柜
国民综艺“宠物唱主角”
2021年年末，国内演艺环境的收紧推动了赛道的调整，有一类综艺很少制作却一直火爆，那就是宠物综艺，无论你处在人生的哪个阶段，这类综艺总能给人带来愉悦和治愈。
中国观众接触综艺节目比较晚，更别说在电视上看到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了。1994年，北京电视台推出《东芝动物乐园》，这大概是国内电视综艺史上第一次出现“非人”动物作为主角——这档综艺老少皆宜，成为很多家庭守在电视机前的理由，启蒙了很多80、90后对自然科学的认识。好奇心和智力是国内宠物节目第一阶段的重要任务，之后也出现了不少类似的节目，比如《正大综艺·动物来啦》（2018），还有一些宠物猫狗选美比赛。
此后，国内关于动物的节目相对集中在纪录片上，比如《我们出生在中国》《熊猫传》。与野生动物相比，宠物更“私密”，讨论空间更小，所以一般都在城市播出。猫狗的身影，偶尔也出现在时装秀上。
“明星宠物真人秀”的失败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现代人情感需求的变化，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宠物需求量急剧上升，预计2023年中国宠物市场规模将达到4723亿元，猫狗从捉老鼠的变成了看门的牲畜，早已摇身一变成为“主人”。
猫狗的治愈属性让它们成为网络流量的新生力量。2015年起，国内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宠物综艺”，比如《奇妙的朋友》（2015），记录宠物独自在家生活的《小宠当家》（2015）。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是萌宠综艺剧增的一年，涌现出明星带领小朋友训练小狗的《小手牵小手》、让明星当替补“铲屎官”的《萌主来了》、让明星参与军犬训练的《奇妙的狗狗》、还有《我们走吧，铲屎官》。
上述节目大多以明星真人秀为主，迎合了观众的追星需求，也体现了编导团队在宠物内容创作上的创意不足。但在呈现方式上又偏颇一些，这也导致国内的“明星宠物真人秀”至今没有诞生出真正有口碑的作品。宠物综艺的第二个阶段，就是让宠物充当明星的背景板。
网络纪录片内容的突破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国外涌现出不少优质宠物（动物）节目，如韩国凭借讲述温暖故事而开播17年的国民家庭综艺《TV动物农场》、日本推出各种宠物奇观的《宠物大师》已播出15季、《志村动物园》已播出16季。讽刺的是，当国内宠物综艺还在苦苦摸索时，国内已有无数转发账号靠转发日韩宠物节目片段为生，节目片段成为网红。
回到创作端，中国6000万养宠人群是不是一个巨大的潜在观众群？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如今宠物节目真正的问题不是没人看，而是没人做。在流量泛滥的今天，中国宠物节目面临困境，那些著名的宠物节目片段只能埋没在明星综艺里，比如《向往的生活》里圈粉无数的小O、小H、锅碗瓢盆柴犬一家子，还有《极限挑战》里长得像黄渤的斗牛犬和长得像孙红雷的斗牛梗，明星综艺的光环照在这些毛茸茸的小脸上，让它们火了一把。
其实这些宠物的价值是多维度的，它们既是节目的人物，又是节目的IP，其商业潜力丝毫不亚于普通演员。如果你喜欢看明星们调侃的轻松综艺，可以到此为止。但如果你想从动物身上获得一些触动心灵的启发和治愈，可以继续往下看，国产宠物节目的第三阶段——网络纪实内容的突破。
2018年前后，视频网站进入优质内容赛道，在宠物领域异军突起，此时的国内宠物节目就像是刚刚找到钥匙的爱丽丝，走进了养宠人士的心中——而这把打开锁的钥匙就是“生死关”。关于宠物的内容很大一部分是医院的纪实观察，包括触动养宠人士内心的《今生，请多多指教》（2019）和《今生，请多多指教2》（2020）。以及被称为宠物版《人间世》的《宠物医院》（2019）、《宠物医院2》（2020）、《宠物医院3》（2021）。
网上一档热门宠物节目的“嘉宾”告诉我，作为业余人士，他们对节目的真实性有一定的判断。比如，一位带猫咪看医生的女主人，只因为多聊了几句，就被编辑从节目里删掉了，片段被打上“暧昧关系”的标签。还有一位男主人在医院发现自家猫咪得了严重的心脏病，“网红医生”当着镜头将问题描述得十分严重，打了猫咪一个措手不及。男主人当场绝望落泪，节目“很有效”。但实际上，男主人后来从其他医生那里得知，自家猫咪还有救，现在手术后也康复了——所以这些“纪录片”不过是宠物题材的真人秀综艺节目罢了。
明星与宠物，谁代表谁？
这两年或许是因为宠物市场越来越红火，也涌现出了很多新型的内容类型，比如明星体验与宠物一起生活的真人秀《忘喵无事》（2020）、邀请明星参与流浪动物保护的真人秀《忘喵无事》（2020）《2%爱2》（2021），以及竞猜类节目《动物圈里的问号脸》（2020）《动物圈里的问号脸2》（2021）。
对于真正的救助者来说，这些节目依然是作秀，难免让人产生疑惑：到底是明星在支持流浪动物慈善，还是流浪动物在支持明星？不同身份的人自然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答案。但综艺节目至少能为大众树立一个正面的榜样，这一点总是值得肯定的。
关于宠物，从不缺少感人的话题。2021年，胡歌为某宠物品牌拍摄广告，用一只老猫的生活触动养宠者的痛点，全网点击量破千万。国内综艺一直被诟病抄袭海外，但有一档综艺总是被网友主动要求“抄袭”，那就是SBS的国民宠物综艺《TV动物农场》，通过感人的故事探讨动物保护、动物权利等问题。优秀的宠物内容是要触动人心，而不是讨好人的眼球。
以上这些宠物节目大家可能都很少听过，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作品没有力量。未来宠物内容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展示空间，至少宠物综艺是投入少、安全系数高的优质选择。比如哔哩哔哩就表示今年（2022）将投资《非人游戏》，在萌宠赛道上继续角逐。希望未来能有更多萌宠节目，不仅是为了防止明星“崩盘”，更重要的是，在对优质内容评价更加严格的舆论环境下，或许我们应该逐渐把关注点从流量转移到生活和生存的本质。
如果说娱乐节目对于人们的生活有什么具体的贡献的话，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抚慰人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