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嘉园的三个创业者:“我们待过 兴哥也待过”
看完前三篇关于五道口的文章,我们再来看看这里的一些标签。“码农”、“互联网金融”、“宇宙中心”等词汇都和创业者有关。五道口地铁站周边的人流,大多和周边聚集的各类互联网公司有关。
其中最著名的是华清嘉园。这座建于 1994 年的住宅小区是任志强的华清集团旗下首批以个人而非公司形式出售的项目之一。它连接了五道口大学的野心和活力、中关村东路互联网 1.0 时代的大公司以及两站地铁之外的西二旗。
在这里诞生的伟人,大家一定会提到的就是王兴。
荷尔蒙来了,转化成金钱,转化成资本,或者改变世界。
过去一年,徐灿搬了三次家,从北京五道口的华清园、知春园,搬到了天津武清区的京滨工业园。去年6月,他搬离华清园时,在朋友圈晒出了2015年盛夏时节,自己在公司楼顶用手机拍到的彩虹:“我们来过这里,兴阁也来过。”
徐灿口中的“兴哥”指的就是王兴。2006年前后,华清嘉园这栋住宅楼里诞生了一批早期互联网创业公司,多由BAT或四大门户前高管发起。王兴先后创办了校内网、饭否、美团,吴世春与陈华创办了酷讯,网易副总裁周锋与几位清华毕业生在这里搭建了最初的有道搜索平台架构。此外,还有林英明、段晖创办的易见互动,许易榕、陈振宇创办的美好说、抓虾网,曹伟斌、李金波创办的哈达,冯鑫创办的暴风影音等。
“百姓硅谷”这个名字也是在那时诞生的。它的优势显而易见:靠近2003年刚建成的五道口地铁站;靠近高校,招聘方便;周围有咖啡馆、酒吧,方便结识人脉、洽谈业务。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2006年,华清嘉园对面的华联大厦、清华科技园的房租已达7元每平方米左右。一套建筑面积200平方米、使用面积10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每月租金要4.2万元,而华清嘉园一套70平方米的小两居室每月租金才4000元,仅为前者的十分之一。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描述过这里的盛况。快手CEO宿华和程一笑在捣鼓短视频时,“楼上在做无人机,楼下在做团购”。购民网创始人唐阳发短信,把几位在华清嘉园创业的兄弟姐妹带到社区花园聊天。山西煤炭老板黄志华住在华清嘉园5号楼,在6号楼和团队谈投资,效仿美团,成立了阿丫团,运营14个月烧掉2500万元投资。
从结果来看,王兴依然是最成功的一个,两个月前,成立8年的美团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请,并于近日通过港交所上市聆讯,估值350-400亿美元。
没人统计过华清嘉园里到底有多少创业公司。人们习惯用中关村创业街曾经用过的一个老笑话来开玩笑:一块砖头从二楼扔下来,砸到的10个人里,5个正在创业,2个失败,3个正准备创业。捡到砖头的保洁阿姨也打算赶到现场,分享自己的创业经历。
快递员小吉有自己的一套计量方式:按楼宇、按派件数量。小吉在华清嘉园工作已经七年了。2013年之前,23栋20层高的住宅楼,每栋楼至少有三四家创业公司,七八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一栋楼派件数量有六七十件。这当然没有普通写字楼派件几百件那么多,但对普通住宅楼来说,已经很多了。
小季不知道这些公司是干什么的,从外表看,跟普通的居民楼没什么区别:红色的高楼、绿树成荫,老人在小区中心花园遛狗、带孩子晒太阳。但这些年轻人会主动加他微信,方便发信息。朋友圈里,每天有人进进出出。一位CEO如今已经进驻中关村768创业园,拥有100多名员工;几位毕业生刚刚获得大学生创业奖,在人民大会堂领取奖杯。
相比于来来往往的老总,小季在华清嘉园的生活显得更加稳定。2003年从河北丰宁来北京后,他换了3家快递公司,从小红马、中通到现在的顺丰。住所从中关村月薪200、300元的10平米单间,变成清河月薪900元的12平米单间。早餐从4毛钱的煎饼变成十几元的外卖,工资从几千涨到几万。2009年“双十一”诞生后不久,送货自行车换成了电动三轮车。唯一不变的是工作内容:早上八九点出门,晚上六七点下班,送包裹、取包裹。
“如果两三年内公司搬不出去,就会破产。”肖冀总结道。他提到了听见互动和赞一互动两个名字,这两家公司都搬出了华清嘉园,搬到了更大的地方,这表明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
徐灿在华清园阳台拍摄的彩虹
徐灿确实在华清嘉园呆了不到两年,但他搬走并不是因为项目成功,而是因为钱用完了。
校内网诞生十年后,徐灿以每月2.5万元的价格租下了华清嘉园20层一套248平米的阁楼,就在王兴上班的楼下。那一年,他25岁,和王兴创办校内网时差不多大。他暗自把这些小细节视为吉兆。
转战华清嘉园时,徐灿来北京还不满一年,刚刚完成自己的第一笔创业:一款名为“傲秀网”的面向摄影师群体的在线社交产品。
徐灿加入傲秀网纯属偶然。18岁那年,他买了人生中第一台单反相机——佳能50D。次年,通过了全国摄影师资格考试后,他开始“混圈”打工。毕业两年后,在一次摄影师活动上,他认识了合伙人三水,三水劝他去北京创业。当时,他在天津一家建筑塑料模板公司上班,年收入10万元,刚刚在京滨工业园买了一套婚房,每平米7000元。原本打算结婚生子,过平凡的生活。三水劝他的理由很简单,“趁着年轻,没有烦恼,何不从零到一做点事情。”
三水在360负责产品策略,2009年离职后开始从事婚纱摄影。两人判断,职业摄影师受限于传统工作室模式,只能接到低频次、高价位的单项工作;很多人想成为职业摄影师,却找不到方便的平台。奥秀网可以成为专门为摄影师服务的在线平台,提供摄影师培训和摄影器材服务,开辟教学、作品分享、摄影器材讨论、婚纱及人像认证(AWP)等板块。
2014年底,傲秀网正式上线,半年内吸引摄影爱好者3万余人。公司从南四环十六庄小区居民楼搬到月租1.5万元的90平米建外SOHO办公室,又搬到月租2.5万元的华清嘉园,员工数量从8人增加到35人。2015年3月,傲秀网获得300万元天使投资。
回想起来,徐灿觉得他们当时太自信了,拿到的钱不知道怎么用,直接花在房租和人工成本上,而不是未雨绸缪,或者用于新产品的开发。但作为一款 PC 产品,奥秀网其实没必要那么多程序员来维护。
由于业务过于垂直,增长缓慢。到2015年6月,资金告急,员工纷纷离职。徐灿和三水决定关闭傲秀,转而做一个新的B2C项目“美片APP”,“帮助摄影师找到客户,为那些花不起大钱,却又想拍出美照的人提供良好的服务。”
也就是说,这款产品主要利用之前积累的摄影师资源进行线上拍摄,并在176个城市推出“99元免拍”套餐:同城专业摄影师1小时拍摄服务,提供8张由顾客挑选的精挑细选的照片,额外每张加收10元。
2015年10月美片上线之时,北京正遭遇雾霾,美片在海淀、朝阳、西城、东城四个区找到25家咖啡店进行合作,并做了五场名为“最美咖啡店女神”的营销活动,为公众号吸粉4万余人。用徐灿的话来说,这是美片的第一批“种子用户”。随后,营销活动扩展到54个城市。
两人曾就先推出99元还是399元的产品发生过激烈争论。事实证明,低价产品能更快打开市场。业绩最好的时候,美片每天接单400单,流水40万,客单价在300元左右。让他们意外的是,反馈最好的不是北上广,也不是亲子消费者,而是二三线城市25-40岁、收入在8000-10000元之间的年轻单身女性。
然而,在摄影领域尝试共享商业模式,至少需要解决四个问题:大众并没有预约拍摄的高频消费习惯;如何平衡摄影师服务品质的标准化与消费者对个性化摄影的需求;如何防止摄影师转投其他平台或私自接单;在解决前三个问题的基础上,如何提高利润率,让平台持续运转。
经过半年48次更新,徐灿和三水认为已经找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体系。这包括对摄影师的筛选和至少三个月的培训,一套相对成熟的摄影服务标准,低于影楼佣金(80%)的佣金(50%),多价位的产品线(99、399、1699元)。流量主要靠团购带来的口碑驱动,还有消费者评分衍生出来的摄影师城市排名、全国排名。
不过,在知乎上“如何评价‘美片’”的问题下,有多名网友提出,99元的价格,摄影师只需要花3个小时拍摄,包括往返交通和修图时间,50%的佣金意味着摄影师每小时只能赚到23.33元,美片摄影师拍出的照片有些平庸,无法满足一线城市客户的要求。
还有最致命的问题:消费频率。滴滴、摩拜、花点时见等共享经济模式的公司,前期都是靠融资补贴争夺市场。如果追求规模,徐灿和三水至少需要找到愿意花钱看美国电影的投资人。
2016年7月,一家投资机构发来意向书,愿意投资1000万元。两人没有接受,认为一些条件有些苛刻,包括需要交出部分公司控制权。到了第二年3月,虽然订单量还在以每月5%的速度增长,但钱已经基本用完了。徐灿后悔了之前的傲慢,开始在华清嘉园附近的桥咖啡会见投资者。
我找遍了能找的所有人,没人愿意投。一个投资人说:“你的产品不错,但是前期需要很多资金注入,现在没人投,赶紧收手吧。你有王兴这样的背景吗?”他大概是指王兴创办校内网后,融资困难,向父亲借了50万发员工工资,最后撑到被200万美元卖给千橡的故事。
徐灿和三水都没有能借给他五十万的父亲。想到怀孕的妻子,徐灿没法卖掉天津的房子。随着华清嘉园公寓租金从2.5万元涨到2.8万元,美片于2017年6月搬到了知春嘉园,120平米每月租金1.2万元。他们确实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员工也已经缩减到10人。
为了自救,三水甚至跑到海南三亚,开了一家旅拍工作室。他跟徐灿讲“平民照片的商业价值”,自己修一张照片就能赚5毛钱到1块钱。徐灿对此很抗拒,“开工作室跟三亚那些靠游客赚钱的摄影师有什么区别?这还能叫职业吗?”
三水带着团队去三亚后,徐灿一个人在知春佳园的办公室里呆了一个月,直到今年3月底公司倒闭。在北京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吃饭、生活、办公都在办公室。相比于共享办公空间,他更喜欢住宅楼的氛围,感觉没那么浮躁。最近一个月里,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这两年的创业历程,试图找出问题出在哪里:有时候他觉得问题出在钱上,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不够“精英”,没有名校留学背景,见投资人总是穿着T恤牛仔裤,不擅长谈商业蓝图。
此后,徐灿更换了手机号,避免频繁被问及“怎么不做了?”等问题。他还在美团智能支付部工作过2个月,但总是不小心把美团说成美片。
6月底,徐灿想到即将出生的女儿,最终决定回到天津,加入自如市场部。朋友圈热切刷屏的话题从美国电影变成自如,伴随着从老板变成员工的不适,只有偶尔穿插一两句感悟。比如8月中旬下午的这一条:“我渐渐明白了毛侃侃为什么选择那条路。”他解释道,那是一种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满足身边人期待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与徐灿同期在华清嘉园创业的人,比10年前少了很多。小吉看得出来:“2014年以后,每栋楼能有一家创业公司就不错了。”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共享住房的整顿,以及创业环境的整体变化。
这些公司也远不如王兴那一代知名,徐灿能立刻想到的只有万门大学和快看漫画。前者做在线教育,去年宣布实现盈亏平衡,正筹备3000万元A轮融资;后者做漫画消费平台,去年底完成1.77亿美元D轮融资,是近期上映的漫画改编电影《快把我哥带走》的漫画出品方。
徐灿还保留着一张他在华清嘉园晚上加班时的照片。照片中,他穿着黑色毛衣,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精神抖擞。“有些经历是一生的财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几乎就在徐灿返回天津的同时,华清嘉园东侧的尚桥咖啡正式结束了15年的营业。
小季去北京当快递员那一年,美国人康伟才24岁,刚从南京大学中美文化交流中心毕业。在五道口,他认识了雕塑时光的老板庄松烈,也想开一家咖啡店。由于外资注册公司的政策要求很高,庄松烈就把自己的品牌授权给康伟。康伟骑车考察了周边后,把店址选在了华清嘉园彩井东路边,取名为“雕塑时光同文馆”。员工45人,营业面积近500平米,共三层。店面经营交给了华裔姑娘丽丽,他则回到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继续学业。
那时,五道口地铁站尚未建成,华清园还没有创业区,街对面也没有华联大厦和清华科技园,只有财经东路一楼的五角星酒吧。第一批顾客只是被同文馆里独具特色的活动吸引:英语培训、讲座、音乐表演、辩论、双语比赛、诗歌分享。
2005年,“同文馆”独立注册公司法人,2008年更名为“乔咖啡”。康伟请来美国大厨研发美食,经典菜品改为美式早餐和帕尼尼,装修风格也改为美式田园风。虽然不再开设英语课,但不少周边大学的中外留学生预约到店里进行一对一教学。康伟后来解释,乔咖啡想打造一种国际交流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可以遇到在美国见不到的人,比如古巴人。”
莉莉比小吉、康伟早两年来北京,家住河北承德滦平县,从望京西坐拼车回家,或者坐2个小时的公交车,只需五六十元。她的亲朋好友都在北京,有的做生意,有的结婚了。高中毕业后,莉莉也入职了中关村海淀图书城的美的咖啡,从店员干到经理,丈夫是同一家店的吧台经理。
虽然在上岛开店的商业知识大部分都积累了下来,但莉莉觉得,是桥咖啡奠定了她的品位。2003年,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咖啡馆:密密麻麻的单人座木桌椅、绿色玻璃罩面的阅读灯、红色窗帘和白色墙壁上的艺术画。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全都是拿着笔记本、穿着正式,只为匆匆谈生意的。也有埋头读书、相互聊天的学生,还有害羞的年轻情侣。这种冲击很直观:“别人为什么要进来?咖啡馆除了功能性,也要有自己的文化,不只是为了喝一杯咖啡。”
2008年更名为“桥咖啡”后,更多的创业公司聚集在了这里。黎丽把三楼原本用于口语培训的三间小教室,改造成了一间56平米的大房间,用于聚会或者举办小型活动。除了北大、清华的学生社团,最活跃的客人还是优胜楼和华清园的一些创业公司。宜信在这里举办过很多活动,与黎丽联络的负责人总是提起创始人唐宁在华清园创业之初,经常来这里。
也是在 2008 年,桥咖啡正式启用 24 小时运营制,没有盈利可赚,还有夜班员工补贴、水电费等额外开支。丽丽主要考虑每天凌晨 1 点很难清空人流,还不如为熬夜的人提供服务。熬夜的除了创业者,就是学生。考试前 1 到一个半月,这里每天晚上都爆满,凌晨三四点才有人离开。有些人在楼下的酒吧玩累了,凌晨四五点就上楼吃早餐再回家。
在桥咖啡的14年里,莉莉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早上8点半上班,途中查看报告和顾客意见,到店后从下往上走遍店内,检查食材准备、安全卫生等情况,之后处理对外合作、安排活动、策划菜品方案、准备食材、布置场地、处理琐碎事务。十几位服务员的生活也严格遵循每周四设定的轮班时间:早班是上午8点半到下午5点,午班是中午12点到晚上9点或下午2点到10点,晚班是下午4点半到凌晨1点,夜班是凌晨到中午12点半到早上9点
服务员要么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要么是孩子在北京的姐姐。年轻人流动性大,有的只想体验一下,攒点钱骑车;有的想赚点钱,然后在北京或家乡开家咖啡店、美甲店。丽丽记得,一个山东女孩在桥咖啡工作时,认识了在桥咖啡当厨房服务员的东北老公。两人辞职后,在青岛开了咖啡店,一年后又在武汉投资了一家餐饮公司,开了几家连锁酒吧。
姐姐们的工作相对稳定,桥咖啡的熟客大多认识从2005年就在这里工作的马姐。马姐是北京人,不洗碗、不打扫卫生,而是坐在前台,负责接单、收银。她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电脑操作方法、新菜单名字怎么念。马姐在桥咖啡工作的10年间,儿子从高中读大学,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孙子出生后,马姐辞去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但有些周末闲不住的时候,她还是会来帮忙——她带着孙子从惠新北里坐公交车,日落时分才悠闲地回来。
如果不是外部管制以及劳动力和租金成本的持续上涨,这种情况还将继续下去。
从2015年开始,丽丽明显感受到了严打群租带来的压力。桥咖啡遵循餐饮行业的做法,也为员工提供食宿,为了不打扰别人,一般会选择附近小区的一二楼,男生女生分租。五道口一带拆迁很快,宿舍也换过多次。2015年,员工住在东王庄小区一栋居民楼的五层,5个人挤在一间60平米的房子里。因为半夜值班打扰了邻居,员工们做过一次整改,把上铺拆掉,只留下铺。但没过多久,房东就不愿意把房子租出去当员工宿舍了,找房子也越来越难。街道对商铺的管控也比以前严了,“两三天就开会,从街道到派出所,每个月一次,讨论各种新政策。”
房租和人工成本上涨是另一个问题。2007年,员工平均月薪约2000元,在华清嘉园附近租一套80平米的房子每月仅需3000多元,一楼228平米的商铺一年租金才18万元。到今年6月,员工平均月薪涨到4000元左右,学院路60平米的房子租金6000元,桥咖啡一年租金达到200万元。
今年,三年租约到期,桥咖啡再也负担不起上涨的房租,虽然生意看似红火,人流旺的时候一天能有六七百位顾客,周六日上午11点到晚上10点几乎爆满,但平均客流量只有40元,周转率很低,寒暑假四个月的淡季,桥咖啡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在五道口附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店面,店面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转让费也高得吓人。丽丽不知道桥咖啡换了个地方,感觉会不会变。原本开在香竹坊楼上的T6火锅店,两年前搬到了对面的美食城,面积、装修、食材都一样,但客流量明显少了很多。丽丽每次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桥咖啡的停业通知提前一周就发布在公众号上。6月29日营业最后一天,店里最后一次人头攒动。一位顾客提前打来电话说:“我想吃你们的胡萝卜蛋糕,请给我留一块。”饼干罐、印有logo的杯子、员工制服都被当做纪念品带走了。一位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来找丽丽聊天,提到自己在北京电影学院读书时,经常在这里通宵达旦,她和丈夫就是在熬夜写剧本时认识的。一位从怀柔开车过来的男子说,以前自己没钱,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想做点什么,愿意投资合作。一位因怀孕辞职的离职员工,也带着孩子从昌平打车过来。两人在店招前合影。
丽丽突然想起北大的一位男生,他总是一个人,会打电话预约座位,会花50块钱订一张旁边的小桌子,有时候穿着白大褂过来学习,有时候过来打游戏,但半年来他都没出现过。丽丽以为他毕业了,不知道他听说桥咖啡要关门了会是什么反应。
把员工介绍到朋友的咖啡店,安顿好后,莉莉休息了两个月,生计也不愁,一家共享办公空间主动请她负责餐饮业务。夫妻俩这些年也在北京开了几家咖啡店,一家在北邮附近,另一家在丰台的经纬药业写字楼里,开了八九年了。
受桥咖啡经验的影响,莉莉依然喜欢在学校附近开店,最近的一家店就开在了安徽工业大学。
桥咖啡,图片来自大众点评网
“基本可以断定,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我将与互联网共舞,不管它是好是坏。”十年前,21岁的黄海军在个人博客中写道。
他自己对于未来十年命运的预言都实现了:成为网易微博项目组首位产品经理;成为知乎创始团队第9位员工、第83位注册用户;2014年底至今,他先后创业两次,一次失败,一次仍在进行中,还两次“进出”华清嘉园。
四年前女儿出生那天,黄海军用女儿的全名注册了域名。四个月前,他又向两个即将成为父母的朋友提出这样的建议:“让域名的Whois注册日期永远和孩子的生日一致,这样既有互联网的见证,也能成为一位经典互联网从业者留给孩子的一笔小财富。”
2005年,当王Xing创立了时,Huang 刚刚被Jinan 录取了电子商务。
Huang 出生于重庆的 ,当时他9岁时,“乡村学校”合并为“城镇学校”,因此他每天早上都会少一个公里,在韦什县的一所初级高中。利尔(Lier)。
在填写大学入学考试申请时,“ Jinan 深圳分支机构的电子商务专业”在他的眼中成为一堆有吸引力的同义词:深圳,互联网,业务听起来比机械,石油和制造业更有趣。
2006年,个人博客变得很受欢迎,Huang 也首先在Sina上创建了一个,然后在Zhihu上遵循了当前的互联网主题。阅读19本书,并在2013年遵循了3300多个问题,并在Zhihu上读了2600多人。
该博客逐渐被命名为“电子商务博客”和“黄豪的互联网日志”,在互联网圈子中逐渐受到欢迎,并在毕业后的求职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刚刚在和Gtalk上见面,看到了他的博客,突然主动通过GTALK与他联系,询问他对在北京的产品设计师是否感兴趣。
Huang 在地区的 West Road的首个居住在Zhan'anchu社区中,每月租金为900 ryan the Meopa note note note note note note note ,距离大楼20分钟路程,有两只猫,小米和小海,这使他有点宾至如归。
但是,作为“临时庇护所”的名字,他在加入公司的五个月后就没有呆在那里,而 成为了第二个成员,所有员工都在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中,在五星级的一周中,一周和一整天都在五个小时,福被关闭,新娜微博开始发射。
在接下来的14个月中,Huang 还致力于微博的核心功能的发展和修订,但结果在他的博客中并不理想,他当时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都在倾斜了巨大的名人,而不是自己的 ant ant Drays,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如此受欢迎,但许多人已经闻到了金矿的气味。
在一次微博会议上,唐Yan问黄:“我可以使用此功能来了解楼下的AIBA咖啡店里的人们吗?”
2011年,Lei 和Li 在两个月前与Tang Yan一起创立了Momo。 ES和风险分别在和,重点是积累移动产品的经验。
2014年11月,Huang Jijun离开了,搬进了 ,与一家室内设计公司一起租用了三居室的公寓,终于开始为他的第一批租户做准备。
在同一个月,宣布了一个月后的官方关闭,在纳斯达克()上正式列出了30亿美元,400名员工和6930万个月的活跃用户的估值。意识到。”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梦想只是非常接近。
Huang 的第一个产品被称为“魔术镜应用程序”,这是一个基于其位置的人,并将他们的外观评为外观,使人们在2015年6月上网的10个月内互相了解。
但是,与Xu相似,这笔钱很快就累积了,更不用说可持续的方式来赚钱,Huang 提到了应用程序客户获取的阈值,社交应用程序中的商业竞争的强化,但是,这是您的效果,即使您的效果均已脱颖而出。时刻填补了2016年4月的市场差距。
一个月后,Huang 在一年前在 遇到的房地产经纪人很熟练,他在正确的时间打电话给他。
Huang 的第二个项目被称为“ ”。
正式,仅在A阶段(及以后)的互联网公司提供免费的沟通和每年的现金工资(不包括股票和期权)的互联网公司,每年基于社交媒体(例如),例如,和weibo的社交媒体。
“具有4 - 6年专业经验的市场中的支柱。另一方面,拥有3年专业经验的专业人员不信任招聘网站。他们不会提交简历,但要相信熟人的建议,换句话说,Huang 希望竞争熟悉的市场熟悉的熟悉。
这项业务不是创新的,但它很难扩展,但至少需要大量的融资来赚钱IOR墙面由以前的房客精心绘制,的全新蓝色徽标宣布其主权。
Huang 现在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融资的不同阶段,聆听首席执行官的演讲,分享会议的演讲,并分享最新的互联网开玩笑和与社区中有关社区中的社区中的一份活动,并在线上均可在三个月之前进行过三个次数。 Huang 不打算在未来的范围内思考太远。
在去年中期,他暂时放弃了12年的写作职位,他的注意力从独立的博客转移到了一个微信的公共帐户中。
(应受访者的要求,文章中的Xu Chan和是化名)
北瓜村东路的互联网公司大楼